偏偏他三哥是家里人笔墨最多的那个。
蒋沂河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看向蒋懿的眼里带着不赞同。
“三哥,那些道理什么的,您可就甭讲了啊。”反正我也是不会听的。
蒋沂河一拧眉,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就从外面响了起来,“沂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蒋沂河拧着的眉头一下就松开了,脸上也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蒋成安身上的气势也收回去了不少,苏澜倒是没忍住,一听到这声音就连忙迎了上去,嘴里还说着,“这丫头,要过来也不多穿一点衣服,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唯有蒋懿冷笑一声,“呵呵。”
苏澜牵着蒋以歌走了进来,边走还边问她,“歌儿最近睡得可好?”
“那是自然。”蒋家的床虽然比不上皇宫的,但蒋以歌的吃穿用度都是以蒋家最高的标准办置的,自然是最好的。
苏澜微微一凝,每次她见到自己的女儿,都有种面见圣上的那种感觉,压抑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好像现在,她才拉了蒋以歌一会儿后,就觉得浑身都好像不太自然一样,笑着松开了她的手,站回了蒋成安的身边。
蒋以歌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她不太喜欢别人靠她这么近,虽然说苏澜是这句身体的母亲,但两人之间还是隔了几年的时间,等蒋以歌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对她没有那么依赖了,而姜灵珺也没有感觉到这小丫头对她的依赖了,所以她对苏澜也谈不上有多亲近。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有什么拜帖,是吗?”蒋以歌走到大堂的正中央,看着蒋成安问道。
“是啊。”一看到自己的小女儿,蒋成安那副严肃的面孔一下就变成了慈祥了,变脸的速度直叫蒋懿啧啧赞叹。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拜帖拿给了蒋以歌,等他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奇怪的时候,那拜帖已经传到了蒋以歌的手里,她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拜帖,对着蒋成安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了。”说完,她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态度疏离的让蒋成安心里有些酸涩,看着曾经等他下朝扑向他怀里兴奋叫“爹爹”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的这个疏离模样,他的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蒋以歌倒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拿了拜帖后就准备去赴约了,对于蒋成安的态度?
抱歉,她是真的不知道就因为这个举动而让他难过了。
她来这儿的态度很明确,拿了拜帖,去赴约了以后,她今天的事情就做完了,至于和蒋家培养亲人感情?
这点并不在她的打算之上。
眼见她就要走出大堂了,蒋成安连忙叫住了她,“歌儿等等!”
“有事?”
她微微侧头,从他们的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平静的侧脸,眼里的温度很淡很淡,淡得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一样。
“没,没什么事。”看着面无表情的蒋以歌,他不知怎么的就开不了口了,千言万语终究只汇成了一句话,“白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算要与那白萧怡交好,可也要记住了,若是有一天她挡了你的路,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除了她!”
蒋成安的这话,听得蒋以歌心里有些不大舒服,扭过头看向那个向来慈祥的父亲,心里思索着,什么叫挡了她的路?
白萧怡是丞相之女,她也是,难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竞争吗?
蒋以歌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他,定定的说了两个字,“她不会。”
“不,歌儿,你不要把世界上的人想的太好了,她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
“你想多了。”姜太后觉得今天的爹话好像格外的多啊,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说了她不会就是不会。”
就算是她会,她也有办法杜绝一个未知可能的发生。
她虽占着蒋家小姐的身,但别忘了,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嗜血的姜灵珺,曾经差点成为那九五至尊的姜灵珺!
——
“踏春?”
郡王府里,一个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在他面前,一个鎏金黑袍的男人手里捏着一个香囊,在他的大掌里,那枚香囊简直小得可怜。
如果绿柚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枚香囊就是蒋以歌上次进宫是佩戴着的那一个。
“既然蒋小姐要去,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去看看吧。”
沈沥洲的嗓音低沉,目光落在那枚精致小巧的香囊上时,骤然变得温柔起来,声音也变得极淡,“如果真的是你,那该多好啊。”
黑衣男子:“……”
他不知道自家主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只记得他刚刚说的那句,心里就是一阵无语,人家白小姐没有邀请的是蒋小姐,没有邀请你啊主子!
请您清醒一点好吗!
自从上次主子失魂落魄的从宫里回来把自己关进密室待了三天三夜才出来了,一出来就让人去关注蒋家小姐去了,连人家一天吃了几顿饭,一顿饭吃了多少量都让他们打探清楚了,要不是他还有一点人性,估计还要他们查清楚她一顿饭吃了多少颗米吧。
想到这儿,墨风的心里就是一阵哭泪啊。
他本来以为这就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心里还颇为不屑,不就是去看着一个千金小姐吗?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他敛了气息,就算他藏在她外面的草里,她都是发现不了的!
抱着这样盲目的自信,在他藏匿的第一天,就被出门的蒋以歌给发现了,而且她还走到了墨风藏匿的树下,抬头看着他藏匿的那片树叶,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墨风:???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墨阁隐藏气息的高手高高手好吗?这怎么待了还没一个时辰就被主人家给发现了!!!
这让墨阁的其他人知道了,他这个老大还怎么立足啊。
为了不暴露自己,墨风连忙从树上一跃,从墙上跳了下去,离开了蒋府。
后来他把这件事禀告给了沈沥洲后,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下一次离得远一点。
墨风欲哭无泪:离得远了他差不清楚,离得近了他又会被发现,他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