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袖,你要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哟……”
丁宝搂着身边人,闷声闷气的哼了一声,语气虚弱娇软,像是虚弱的猫,又像是淋雨的花,平白让人听着心底发颤,神魂微荡。
岑垚任由她搂着自己,这些日子充斥在脑子里的政务阴谋尽数抛之脑后。
在丁宝这里,他不需要想这些。
他来这里,也是为了寻一片安宁。
待怀中女人呼吸平稳身子稍稍舒缓,岑垚起身,扶着她靠在身后软垫上,自己跟着起身给她倒了杯温热花茶。
“刚刚那个丫头是你要来的?”
丁宝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你忘了么,当年她和你一块在我身边服侍,后来宫变,我以为她死了。前些日子看到了,念着往日情分,就把她从浣衣处要了过来。”
岑垚把茶递给她,紧跟着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捏。
“深宫人心难测,姐姐还是谨慎些为好。”
很显然,岑垚已经察觉出江鲢不对劲了。
丁宝闭上眼睛假装小憩,心中默默给江鲢点了一根蜡烛。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人间修罗场,江鲢自认为聪明,他绝逼抠脚都想不到自己最大的敌人就在身边。
这下好了。
自己身边两个侍女全都是不怀好意的假女人,最关键的是,丁宝不仅得装成个痴呆,顺便还要保护好江鲢这个真痴呆男主,防止他被反派岑垚砍成肉泥喂狗。
“哎……”
她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脑子里继续琢磨着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另一边,岑垚当她心口还疼,幽深黑眸中夹杂着一丝浅浅的担忧。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压抑的不适。
“你好好休息,明天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说着岑垚起身,刚准备抬脚时,突然脚后跟碰到了床下一处异常的凸起。
他动作微顿,面色如常,借着转身的机会又用脚尖试了试。
果真。
床下有东西,凭感觉,应该是个坚硬的金属箱子。
以前他从未发现过,这也就是说,这个箱子是丁宝搬进来后被塞进去的。
他知道丁宝贪财,有在床底下藏宝贝的癖好。
所以男人只是心底起疑,倒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以后有机会再仔细看看便可。
岑垚将门窗掩好,回头看时,丁宝已经昏昏欲睡的趴在床边,长发垂下,直至地板。
“素袖,今天朝中有个官员夫人来找我了。”
“嗯。”
“她送了我一对特别漂亮的红珊瑚。”
“嗯。”
“然后我收了,没办法,红珊瑚太没了,而且还贵。”
岑垚看了看她,微微勾唇。
“收便收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是白收的。”
岑垚听言,随口道。
“哪个大人?”
“说了你也不知道,一个姓周的上卿,哎……都怪那玩意太漂亮了,我没忍住……”
女人自顾自嘀咕着,脸上全是纠结无奈,完全就是一副心中藏不住事急需和身边人倾诉的模样。
岑垚看着她那满脸苦恼,静默不语。
“你说,我这么做要是被岑垚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