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能挡住倚天剑之利的兵刃并不多。

灭绝师太盯了赤霄剑许久，又看了一眼凌夜，似是没想明白如此神兵，怎会被凌夜拿来赐给下属。

四周掠出十几道青白色的身影。

凌夜看了他们一眼，道：“本座与峨眉尚无仇怨，你们怎么急着赶来送死？”

灭绝师太道：“魔教妖人，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好一个不需要理由！”

凌夜轻笑，眼中满是讥讽。

灭绝师太道：“魔头，你若识相，便将你掳掠的那位姑娘下落交代出来，我还能饶你一个全尸！”

林平之冷声道：“不愧是名门正派，栽赃嫁祸的手段也这般无耻！圣君一句话，自有数不清的女人哭着喊着要他的床，还需要掳掠？”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我知道了，你们定是之前见我们圣君时一见倾心，才想出这办法，来引起圣君的注意对么？”

“一派胡言！”

“魔教妖人，竟敢胡说八道！”

四周顿时娇叱一片。

一道男声响起：“魔头你休要狡辩，快说，你们将林仙儿林姑娘藏到哪里去了？”

听得林仙儿三个字，凌夜眉头一挑，看向说话那人，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当宋青书！”

凌夜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随即他笑道：“你亲眼见着我掳掠了林仙儿？”

他目光平淡，却似刀剑一般刺入宋青书内心，使得后者心中一颤，说话都少了几分底气。

宋青书道：“何须亲眼所见？”

“你仗着自己杀了梅花盗，便要逼林姑娘嫁给你！”

“林姑娘不从，你便杀了兴云庄龙四爷一家，更杀了昔年探花李寻欢，强占了兴云庄……如此种种恶行，丹阳城内无人不知！”

宋青书越说越兴奋，口沫纷飞，如同亲眼见证了那一幕幕。

周遭峨眉女弟子听着这些话，眼中的怒意和杀意愈发汹涌。

凌夜抚掌笑道：“好，说的好！不愧是名门之后，若是宋掌门知道，想来定会老怀宽慰！”

宋青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灭绝师太道：“魔头，你还有什么好说？”

凌夜打了个哈欠道：“什么也懒得说了！”

灭绝道：“你决意要死？”

凌夜道：“呵！”

他漫不经心地轻笑，莫名刺中灭绝内心脆弱的自尊。

灭绝眸光乍冷。

紧接着剑影再度漫天。

凌夜眸光淡漠，一只手缓缓伸出窗外。

……

黄昏正在结束。

天穹尽头已经看不到太阳的轮廓，唯留下一片似火一般的红云。

山林间的光线本已不好。

下一刻越发黯淡。

天地间的光全被吞噬。

晚间的风忽然变得萧瑟。

枫叶不断飘零，落在地，发出微弱的声响，却好似在极远的地方。

那些剑影也被黑暗吞噬，没有溅射出半分。

灭绝师太站在剑影开始的地方，瞳孔忽然缩成了一个黑点。

似被无尽的黑暗钻了进去。

她的身体开始疯狂颤抖，眼中布满惊恐，却无法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