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重归外界,荆凤歌才发觉这场浩大的祭天终是结束了,天道似乎对着祭天之乐还算满意,只见空中天道之眼渐渐消失,乌云退散,天降甘露,落入修真界,天材地宝的品阶更加优质,落入凡界,地里的庄家农作也更加丰茂。
在场都是修真者,这雨自然是淋不到他们的,甘露之后,一些宗门纷纷告辞离开,他们过来观赏祭天除了给天星宫一个面子,便是为了宗内小辈,在场的小辈几乎都有所收获,那自然得回宗闭关才是。
缥缈仙宗也起身告辞,在她们离开的时候,荆凤歌还眼巴巴的看着,似乎对美人的离去十分惋惜,直到一道目光的看来,只见高台之上,白玉衡淡淡的看了眼荆凤歌,暗中传音“凤歌,随我来。”
荆凤歌一阵恍惚,几乎以为那人是日后惊才艳艳的真君,她摇摇头,怎么可能呢,玉衡如今也才金丹修为。
“怎么了。”身旁的长庚圣君问道。
“师父,我的小伙伴找我,我先离开一下,师父你先回去。”反正两宗之地也不远。
“嗯。”
荆凤歌知道长庚圣君这是同意了,便离开去寻白玉衡了。
观星殿,先到一步的白玉衡在殿内点灯,水面漂浮的河灯一一发光,荆凤歌到来也帮着她一起点,殿中气氛祥和,宛若两人早已相处许久,任谁也想不出,昨日两人才相见。
最后一盏花灯点燃,荆凤歌将河灯推了出去,就见花灯飘到一片帷幕之下。
就见周围的景色一变,漫天星辰附上梁顶,殿中气息混乱,天机不显,白玉衡身旁出现了一个玉案,其上设有一盏莲灯,火苗颤颤巍巍的,叫人忍不住觉得下一秒就会灭了似的。
“凤歌,请入座。”白玉衡一挥袖案桌旁便出现两个蒲团。
“小玉,你有何要事?”荆凤歌腹议,这里有大能遮掩天机,显然是天星宫的禁地,白玉衡邀她再次谈话,恐怕,所图不小。
果真,白玉衡接下来的话验证了荆凤歌的猜想。
“凤歌,刚刚祭天之时,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有关人族运道……”
白玉衡眼神幽幽,不禁想到她祭天之时看见的画面,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出现一座座庞大的虚影,皓日沉落,这片大陆,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不详的天幕中,冲出一道人影,红衣似火,她带着希望归来,照亮的半边天空……
荆凤歌与白玉衡谈了许久,这场谈话,不为任何人所知,观星宫乃少宫主私人所有,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也无法知晓殿中之事,但从这日开始,天星宫与启明剑宗的关系似乎密切了起来,谁叫观星宫少宫主与启明剑宗的少君结为了密友,使得两派的感情也更近一步了。
总而言之我家少君(少宫主)结识的密友所在的宗门肯定也是极好的。
两大宗门的关系密切,连带着整个修真界的气氛都显得平淡祥和起来。
长庚峰,闭关中的荆凤歌一直心神不宁,重重叹了口气,收功睁眼,喝了杯凉茶,心中还是有种不祥的情绪。
却又不知为何,总之,现在荆凤歌的状态十分狂躁,加之本身的剑魂,现在的荆凤歌火气没处发,恨不得出去找人打一架。
迫不得已,荆凤歌吃了粒凝心丸,莫名的情绪才沉静下去。
就在这时,挂在房檐之上的风铃声响起,这是,召集内门亲传弟子的信号。
想到此,荆凤歌赶忙去了主峰,长庚峰离主峰有些远,等荆凤歌到的时候,内门弟子几乎都到齐了,自然,也有些新面孔,这都是前些日子外门大比,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之前荆凤歌比较欣赏的那个女孩在这里,见时阡瑶看过来,便微微点头。
倒是奇怪的是,有一位女修期期艾艾的跪在殿中,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看见这做派,荆凤歌心中莫名出现一个词,白莲花。
殿中都是宗内的中坚弟子,平日里也见不得会遇到这些人,现在一下子出现在一处,初月冷却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了,她只是内心不忿,凭什么,不过是个下人,居然也能升入内门被收为亲传弟子,但一想到那人给她的东西,心中又不禁一喜,暗暗的撇了时阡瑶一眼,帕子遮住嘴角的笑意,时阡瑶,你完了。
她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这殿内哪个不是天之骄子,这种戏码,早就是他们玩剩下的了,这下也对这人没了兴趣,还以为能状告亲传弟子的人有多大魄力呢。
“少君。”一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锦衣少年一脸笑意向荆凤歌打招呼,快步穿过人群走过来。
“清歌。”荆凤歌唤出他的名字。
少年羞涩一笑,任谁也想不到,这位其实修的是最狂躁的杀生道途。
沐清歌,启明剑宗宗主之徒,也有传言他其实是宗主的后嗣,反正不管哪个身份,他都是宗内的小霸王,虽说不至于欺凌弟子,但也是与一众小弟到处捣乱。
荆凤歌与沐清歌结识时很不愉快,至于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友好还是有个中详情的。
那还是荆凤歌刚长庚峰时的事,长庚圣君之名,多的是仰慕他的弟子,沐清歌自然也在其中,自听闻他收了一个凡女为弟子时他都气炸了,呆着一众小弟,趁长庚圣君外出去长庚峰找麻烦,因为有掌门令牌,长庚峰的阵法不会阻拦,一众人很轻松便入内了。
那一年,沐清歌八岁,荆凤歌六岁,当时沐清歌已步入修行,达到练气五层,荆凤歌还在每日练剑千下。
虽然长庚圣君有事外出,荆凤歌也不会偷懒,卯时结束入定,换好衣服走到院子不远处的一块崖边巨石上练剑,此处正是风口,以荆凤歌未修炼的体质,在这种狂风之下,举剑艰难,朝阳未出,山峰之上还有些寒凉。
荆凤歌一身红色练功服,举起背后的木剑迎风挥舞起来,马尾被吹的有些凌乱,但荆凤歌握剑的手从未松开,自从发现这块宝地之后,荆凤歌的练剑之处就变了,不过一式,荆凤歌额头便已经渗出了汗珠,手中动作未停,剑术已从刚开始的生涩不断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