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草堂内,李燳眉头一皱,随即看向林冶。
林冶连忙起身,摆手道:“少爷,您在这里好生修养,老奴出去看看。”
“我也去看看。”李燳顿了一下,随即说道。
“少爷,您修养身体要紧,待老夫查看一番,再向您禀告。”林冶一把按住李燳,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起身,随即佝偻着身子往外走。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只见一身灰麻衣的长吉出现在门外,他脸色卡白,惊慌地喘息道:“少爷,林爷。不,不,不好了,庄子里死人了。”
“谁死了?”林冶脸色一冷,将拐杖往木板上一捣,低喝道。
长吉当即身子一怔,声音镇定了不少,谨声道:“回林爷,是庄子西头的黄三家。”
“少爷,老奴这就过去。”林冶转身说了一句,还没动身,李燳却是动了。
“长吉你把我的皮靴拿过来,我也去看看。”李燳吩咐完,从一旁书案下拿出一双黑色贴肤手套。
“少爷,您这是?”林冶不无担忧道。
“平时也罢,我身为少家主在此修养,出了这档子事,理该我出面。”李燳戴上手套,不容置否道。
“少爷,您的伤……”林冶还是担心道。
“您不用担心,我出去多带几个扈从,更何况我只是出个面而已!”
李燳说完,走到玄关,仆人长吉已经把皮长靴送来。
他穿上之后,叫上几个扈从,就随着长吉去了庄子西头。
……
“都闪开,都闪开,少家主来了。”长吉跑在前头,大声吆喝着,让围观的人让道。
听到少家主过来,不少围观者立刻躲到一边,大家好奇地往着路道上张望,只见为首者是个身穿玄衣的冷峻青年,领着七八个扈从出现在路口。
李燳负手站在遇害者黄三家门前,面色阴沉,但眼中透着一股热切。那股熟悉的阴冷恶意又出现了,并且比草堂那个脚印更浓郁。
发现死人了,长吉曾近距离接触过尸体,他身上沾染着淡淡的恶意。
长吉一到草堂报信,就被李燳觉察到了,这就是他执意出面的原因。
李燳按耐住心中的渴望,没有立刻接触受害者尸体,他分散手下,展开调查,了解大致情况。
死者名叫黄三,庄子里的单身汉,平日里就一个人。今天下雨前,还有人看见他从田地里往家赶。
雨停之后,住在黄三屋子后的郭坤,到他家借点盐巴,发现了人死在屋子里。
李燳带着几个扈从,走到堂屋里,只见一个干瘦汉子横躺在房屋里。他双眼凸出,面露惊色,似乎死前遭遇了什么恐怖事物。
屋子里有水渍,水草,还透着一股淤泥的臭味。
死者的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沾着浮萍草,目测机械性窒息。
搞不好,真是外边那群老婆子嘴里说的那样,水鬼杀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凶手模仿水鬼杀人,故作玄虚。
李燳现在不清楚阴寒的恶意和阴邪值到底跟什么有关系,所以他不能确定鬼邪到底存在不。
不过他这次过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先把阴邪值搞到手,至于凶手是人是鬼,后面再算账。
李燳径直走向尸体,正要弯身伸手触碰。一旁的扈从胡铁牛连忙阻止道:“小李爷,晦气!这人死得不明不白,还是不要触碰。”
“无妨,我带着手套,你们去周围调查询问。”李燳摆摆手道,转身触摸尸体。
【阴邪值增加0.03%,0.03%……0.01%,0.01%……0】
当黄三的尸体不能再提供阴邪值之后,李燳也就不在趴在一旁了,他起身走到门外。
不远处,传来扈从胡铁牛几人的争吵声,只见他们几个把一庄稼汉绑住了。
“胡头,你这是做什么?”李燳走上前,问道。
“少主,俺看这家伙鬼鬼祟祟,不是什么好鸟,带回去审一审。”胡铁牛满脸横肉,即便对着李燳尽量放得温和,但他那表情依旧吓哭三岁小孩。
“少家主,冤枉啊,俺真的没杀黄三,俺就是到他家借盐巴,去的时候,黄三已经死了啊!”郭坤面色惊恐,瘫坐在地上哀求着。
“胡头,有什么发现?”李燳扫了一眼郭坤,随即问道。
“小李爷,以前俺铁牛跟着李爷也接过警备局几桩案子,调查到最后,这凶手基本上都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您放心,这家伙交给俺们兄弟几个,保准一晚上让他全交代了,决定不让您费神。”胡铁牛一脸自信,拍着胸脯保证道。
“少家主,俺冤枉啊!”郭坤听到这话,连忙往着李燳脚边爬,嘴里哭喊着。
胡铁牛一脚把郭坤踢到一边去,大声呵斥道:“还想碰小李爷的脚,滚远点,一个泥巴腿子,知道尊卑吗?”
“行了,胡头,把他放了。”李燳皱了皱眉头,说了句,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为何,他居然对胡铁牛的做法有些看不惯。
要是在以前,李燳就没这种感觉,所有人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