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林夕现在的性格,估计和峰子很难相处。”阮糖将耳边的长发拢到耳后,沉着眸子对封千山说着:“有的人,压根不会大彻大悟的。”
“我们先去找峰子和虎子吧。”黑衣剑客看了看十米坡处的林夕被张大户抓住,目光微微停顿,很快就移开。
林夕的视线落在漆黑的夜空里,绝望像潮水一样飞快的淹没了她。
*
沈栎看到钱袋是阮糖的,慌忙起身吩咐暗卫去张府打听打听里面的情况。
暗卫夜里回来禀告:“属下打听到阮糖姑娘潜伏在张府里,虎子和峰子暂时被关押在小黑屋。听下人们说,林瑜和林夕好像被关到柴房,生死未卜。”
“嗯。”沈栎的眉头淡淡的拢起,眉心处有一个小窝。
苍白的面容此刻带着愁色,仿佛经冬未凋的素梅。
“你先去盯着,我明早去张府会会张大户。”沈栎低咳一声,带着病气的清冷嗓音像易碎的琉璃。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踱步到窗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窗户,看着墙角边的那株白梅。
修长的手紧扣着窗棂,手背上的骨节凸起,似要抵破那层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沈栎心口一疼,无力的滑落到地上,像一朵在寒风天里不幸凋落的白玉兰。
不知道阮糖的情况怎么样?
沈栎无比的挂念阮糖的安危,若不是收到钱袋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恨不得立刻动身前往张府。
可又怕打乱了阮糖的计划,沈栎只好闷闷的捏着钱袋,任由焦躁不安的情绪侵袭着他孤寂苍凉的心。
钱袋里的东西他早就看过了,是一朵迎春绢花,还有碎银几两。
这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沈栎垂眸深思,地上的寒气渐重,他支撑着身子准备起身的时候,手腕突然无力的一折。
精致的下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的沈栎当时眼泪溢出来了。
“阮糖!”沈栎捂着肿起来的下巴低低的唤着:“我不想要长久的生命了,不想要你帮我找草药了。只要你快点回来陪我好不好?”
眼泪从他泛红的眼尾落下,像是芙蓉泣露,美的令人心碎。
钱袋掉落在不远处。
沈栎边哭边伸着手臂在冰冷的地板上艰难地摸索着。
昏暗的烛光里,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过一滴晶莹的泪水。
仰躺在地板上的沈栎将钱袋捂在心口,勾唇浅笑,眼尾闪过一抹秾丽艳色,声音带着病态的语调:“终于找到了,阮糖你看我没有弄丢你给我的东西呢!”
目光灼灼的望着钱袋,沈栎打开钱袋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夹层什么的。
“究竟是暗示着什么呢?”他的目光移向那朵鹅黄色的迎春绢花。
从一开始就被他可以忽略的绢花,现在被他捻在掌心里。
薄薄的五片花瓣攒在一起,用绿色的丝线绑着。
沈栎眉头一皱,立马将丝线扯开。
果然,那里有一个极小的纸条。
“地图已找到,勿念。”
字迹极为娟秀,是阮糖写给沈栎的。
沈栎拿着纸条翻看几遍,心里甜蜜的想着:阮糖是不是早就猜到他会很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