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去了边关，”阮糖低声在封千山耳边说道，“在你二十岁的时候，边关会有一场暴乱，答应我，不要去救那个怡红楼门外的女子。“

“好的。”封千山不明所以，但看到阮糖神神秘秘、又十分严肃的样子，还是答应了。

也不在意封千山是否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阮糖就拿起黄金书签思索起来。

待封千山发现黄金书签中的月亮好像跟山峰影子有问题的时候，他蹙起眉头问道：“这月光怎么回事，按照画上的上弦月来看，这处山峰的影子应该是黑的。怎么这里是极为明亮的一面。”

“对唉，那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的。”阮糖伸出纤长的手，将黄金书签递给封千山。

“我看看。”封千山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黄金书签。

“还有这里的有点不对劲。”他指着书签上的一个点说道。

“这个点是凹进去的，可能是......”封千山一时间也没想出来这个点是表达什么含义。

阮糖也不理解这个书签的浮雕。

等她们一行人到山顶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那座山峰。

原来那座山峰在对面啊。

阮糖垂眸，揉了揉发疼发酸的脚，继续沿着缓坡往山脚下走去。

*

沈府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老者放下茶碗，小声的劝道：“三少爷，你明知那人是留不住的，何必呢？”

还不等沈栎开口，老者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着：“希望你别重蹈覆辙。放她离开吧。”

“嗯。”沈栎垂下凤眸，掩盖住眸中的深意。

“明白就好。有的人，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追求到的。”老者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三少爷还是回京城吧。”

“咳咳、”沈栎捂住唇，摆了摆手拒绝道：“我不会原谅他的。”

“相国大人，那也是情有苦衷的。”

“三少爷，你以后会明白的，但是你不能......”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着脸的沈栎逐出屋。

沈栎瘫坐在小榻上，满室都是冷香。

他虚弱的抬眸看了一眼小香炉上燃起的轻烟，气若游丝的趴在软被上。

静静的等待阮糖归来，若是阮糖回来了，那他就跟她讲明白他的身世。

只要她想听的问题，他都可以一一解答。

那一缕轻烟好像他的阮糖，轻轻柔柔的围在他的身边，时间一久，都成了无法割舍的习惯。

不知道阮糖会不会原谅他如此糟糕的身世，沈栎痛苦的蹙着眉。

他不想带着那种偏执到疯狂的血液，去触碰心爱的姑娘。

也许，也许他还没有病成那样呢。

沈栎捂着心，咬紧苍白的唇，趴在软被上低声啜泣。

宛如梨花白的脸庞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纤浓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不堪大雨的娇弱梨花的花蕊。

回想起阮糖那天站在书院门口对他说的话，沈栎沉入海底的心仿佛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托起。

她是爱他的，对吧？

他无声的询问着自己。

得不到确定答案的沈栎阖上眸。

可泪像断了线的水珠，渐渐晕湿了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