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沈栎吗?
阮糖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一团黑影贴着她的肩膀匆匆而过。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被挂在酒楼的栏杆上。
不过,阮糖抬头看了看手上的绳结,又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封千山。
“黑衣剑客啥时候过来啊,我感觉我像一块腊肉被挂在这里。”
阮糖小声的问着封千山,不料听闻林瑜气愤辱骂:“该死的夜无魅,敢动你林爷爷,等我下去了,一定要打死这个该死的变态。”
“你都破相了,去打他,估计他也认不出来。”阮糖侧眸,戏谑的说道。
怒发冲冠的林瑜甚至开始拼命晃动,伸长腿想要踢不远处的阮糖。
“你要学绞杀藤蔓我也没意见,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吵我了。又踢不到我,还一直发出响声,很烦。”
“林瑜,你就不能让你的妹妹来救你吗?”封千山忽然想起,林夕好像没有绑在栏杆上。
“林夕?”林瑜掀起眼皮,抿唇恨恨的说着:“她早被夜无魅带去张家呢,就你们两个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没发觉过来。”
“你怎么没睡?”封千山疑惑的问着,“难道你能抵抗夜无魅的毒粉?”
“屁。老子他妈的脸疼,睡不着。”
不知为何,阮糖总觉得林瑜这句话里,带着十分的委屈。
“所以你的全牛宴呢?”阮糖笑了笑,“白给了吗?”
“倒也不是。”林瑜咬牙切齿的说道,“至少在玉楼面前证明了我悔改的真心。”
“呵呵,那你赶紧去张府就你的玉楼姑娘吧。”阮糖认出来楼下撑着白伞的少年,笑着说道,“我们就不奉陪了,林腊肉你自己好好挂着晒晒月光吧。”
“你来了。”阮糖欣喜的对沈栎说道。
“嗯。来救你们。”沈栎弯腰背过身微微咳嗽两声,哑着嗓子对虎子等人说道:“赶紧把人先救下来。”
“除了那个破相的。”沈栎看到挂在栏杆边上的花脸男子,又补充了一句。
“那是林瑜,他说他要修仙,吸收日月精华呢。”阮糖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对林瑜做了一个鬼脸。
为了沈栎小可怜,阮糖她决定将夜无魅衣角上有鸢尾兰这件事说出来。
她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将幕后的凶手找到,然后锤死那个作恶多端的坏人。
不过,书信还没来得及看,阮糖决定晚上在房间里偷偷看了烧掉。
黄金书签也被沈栎拿出来了,他看着两朵图案几乎一模一样的鸢尾兰,陷入沉思。
阮糖垂眸深思,想到夜无魅临走前跟她说的话,于是问道:“夜无魅跟我说,沈家有恶魔。”
她小手撑着下巴,随意的说着:“还说我是个喜欢恶魔的傻女人。”
这番话,说的沈栎心里一惊。
纤浓的羽睫轻轻颤抖,沈栎回忆起记忆里最不堪的一幕。
他的娘亲手腕上绑着细长铁链,宛如一朵干枯破败的山茶花被囚禁在温暖的内室。
晨光撒过他娘亲琥珀色的眸子。
年幼的沈栎看到娘亲眼神里全是孤寂。
他也会变成这样吗?
沈栎心情复杂的抬眸看着阮糖,不安的祈求着,千万不能成为跟他爹爹一样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