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拉着封千山的衣袖神神秘秘的说道:“就是岳山书院那位叫林瑜的书生,说只要我们谣传阮糖怀了他的孩子,就请我们在年三十的夜里去南城最贵的酒楼吃红烧牛肉。”
封千山敛下眼眸,一脸不悦的说道:“那林瑜就是一个烂赌之人,昨天他还被人抬进了医馆。他能有钱请你们在酒楼里吃牛肉就有鬼了。”
“什么他的钱啊?你这傻孩子,林公子说的是用阮糖带来的嫁妆请我们吃牛肉啊!”老乞丐疑惑的说道:“你不知道吗?发生这种事情,女方名声败坏只能下嫁的。”
捏紧的拳头又松开了,封千山在寒风天里气的浑身热血翻涌。
他拒绝了老乞丐的好意,踩着凌乱的步子虚弱地朝着绣坊前的倩影追了过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阮糖才取下一枚红色的灯笼,就听到背后传来封千山的声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医馆吧,天那么冷,你下次别光脚跑出来了。”阮糖听完封千山的诉说之后,催促他赶紧回去。
“我......我不放心,林瑜不是什么好人。”封千山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仍不肯离开。
他抬头望着阮糖,心里不平的想着: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阮糖也知道封千山担心她的安危,劝他先回医馆没劝成功。于是就放下灯笼,带他先去了一家成衣店先买一双暖和的靴子,再买一件棉袄。
不料成衣店的老板嫌弃封千山的脚脏,阮糖只好带他先去了澡堂。
打扮的像一位世家公子的封千山和阮糖一起回到了卖灯笼的店铺。
下午店内顾客有点多,为了避免走散,她和封千山挨的很近。
“要不买这个款式吧,上面画着的四瓣梅花很好看!”阮糖举着灯笼,问向旁边脸颊红红的封千山。
封千山不懂什么是好看,但瞧见阮糖拿着画了白色梅花的灯笼看了许久,就顺着阮糖的回答道:“好......好的啊。”
他说完怯怯的低着头,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生怕听到阮糖不喜欢这个灯笼的言论。
阮糖听到封千山的回答,夸赞了他一番,开心的拿出钱袋准备结账。
“慢着,本少爷不喜欢。”店内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沈栎一走进来,就看到阮糖举着一个红色的灯笼,与一名容貌俊朗的少年挨的极近,偶尔还跟那位少年说几句话。
当他沈栎是瞎的吗?
衣着华丽的少年怯怯望着阮糖的眼神,像极了虔诚的信徒小心翼翼地膜拜着心中的神。
倾慕的眼瞳避无可避,虔诚的表情无处可藏。
偏偏就阮糖一个人没看出来,反倒是一个劲的夸赞垂着头的少年。
身形单薄的沈栎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唇一直抿着,沉默又疏离的眼神与衣着华丽的少年对视。
在阮糖喊沈栎名字的时候,他以极快的速度收回瞥向少年的挑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