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凉妈赶紧给徐凉做饭,等徐凉吃饱后,又急急忙忙返回幼儿园。
后半夜一点多,凉爸回来了。
凉妈赶紧给凉爸打洗脚水,等他烫脚解乏之后,把一直在炕上捂着的饭菜摆上炕桌,让凉爸吃饭。
凉爸在一家水果批发开车,冬天是最忙的时候。
一天要安城到春城往返两三趟,每天凌晨一点多回来,睡不到两个小时,三点多就得走。
以前徐凉不知道心疼爸妈,以为这个家里自己学习才最辛苦。
直到后来参加工作,被社会几番毒打之后,才知道在社会底层辛苦卑微地讨生活的父母有多不容易。
凉爸给自己倒了一两白酒,吃了几口菜问:“这学期过的咋样,儿子?期末考试考咋样?”
徐凉说:“都挺好的,室友也没有各色的人,大家相处的很好。”
“期末考试就那样呗,大学嘛,六十分万岁。”
凉爸说:“我初中都没毕业,你妈是大学篓子,咱家就你学历最高,你可得好好整。”
凉妈说:“快吃你的饭吧!”
徐凉笑笑,到小屋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万块钱。
这是徐凉反复琢磨后的一个数字,拿多了爸妈肯定不信,还会怀疑自己走什么歪门邪道。
拿少了三千两千的,根本不顶什么大用。
思来想去,一万最好。
徐凉把牛皮纸信封交给凉妈,凉妈问:“这是啥啊?”
徐凉说:“大学课少,也没有晚自习,我就在晚上和周末的时候给人做做家教,赚了点钱。”
凉妈一边说我儿子出息了,一边拆开牛皮纸信封。
“哎妈呀!咋这么多钱!”
凉爸也微微皱眉,他搭眼一看厚度就知道得有一万块钱。
徐凉说:“松江是大城市,课时费给的高,两个小时能赚七十呢。”
“周末课多,一个月能扑腾个三千来块钱。我手里还有点,想假期考个票。爸,您给我联系个熟悉的驾校吧。”
凉妈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一张张地数了起来。
数一遍,好像少了一张。
再数一遍,好像又多了一张!
徐凉说:“妈,别数了,我回来之前在校内银行取出来的,差不了。”
凉妈点了下徐凉的脑门,训道:“你这孩子,咋这么大胆儿,身上揣一万块钱就敢坐客车!让人给你摸去咋整!”
徐凉呵呵笑笑,说道:“下次不会了,下次我到家再取。”
凉爸问:“这钱真是你当家教挣的?”
徐凉说:“你就放心吧,爸!真是我做家教赚的!”
凉爸点了点头,自己的种,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几斤几两,作奸犯科徐凉还是不敢的。
想到这里,凉爸美滋滋地喝了口白酒,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浅了几分。
徐凉说:“你俩过年买两套新衣服,别总捡我老姨家的剩。”
凉妈说:“买什么买,衣服都够穿!你赚的钱爸妈不能花,都给你攒起来,将来留你娶媳妇儿。”
徐凉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凉妈会这么说。
这个仔细了一辈子的女人,一辈子都在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曾经自己参加工作后,每个月都给家里转几千块钱生活费,凉爸凉妈一分没动,都攒了起来。
凉妈喜欢貂儿,徐凉几次说让她花三万两万的买一件,现在又不缺钱,每一次凉妈都摇头,舍不得。
后来徐凉学聪明了,想要什么直接给他俩买,就这还总被凉妈数落说他乱花钱!
凉爸说:“考票行,我看现在不少大学生放假回来都考票,明天我给你问问,找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