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周白打了两个多小时的CS，打得房间里几个人哭爹喊娘之后，徐凉退出游戏，说自己要休息一下。

周白嗯嗯嗯地点头，自己继续玩。

凌晨三点多的网吧里很安静，只有电脑机箱的嗡嗡声，敲键盘的啪啪声和男人的呼噜声。

隐藏在角落里的男生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解开了裤子拉链，电脑里正放映着一部岛国动作电影。

看着韩剧欧巴的妹子不停地流眼泪，纸巾一张接着一张。

徐凉点开QQ，自己的昵称叫→お壞芞雰℃，个性签名是┽→僾埥⒐潒唡個菈ポ象皮筋ㄖㄅ仌，涭傷ㄖㄅ總惿卟願放扌ㄖㄅ那個っ﹏.，头像是一个单手遮挡半边脸头发染成白色的男生。

嗯，果然够非主流。

点开好友列表，最下方的两人分组里，薛灵的头像还亮着。

徐凉点进她的空间，就在几个月前，两个人还是情侣头像、情侣网名、情侣签名和情侣空间。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在薛灵的空间里找不到任何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这时候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分手后还能继续做朋友都是扯淡的，分手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张爱玲说一个男人一生中至少遇到两个女人，一朵是白玫瑰，一朵是红玫瑰。

娶了红玫瑰，红的就变成了一抹蚊子血，白的依旧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成了嘴角的饭粒子，红的依旧是胸口朱砂痣。

徐凉两个人都没娶到。

薛灵就成了徐凉一生记忆里的白月光。

这个女孩真的是把徐凉爱到了骨子里，可惜高中时代的徐凉多疑而敏感，极端而神经质。

这个曾经为她打掉一个孩子的女孩，在曾经的时空里，分手后和徐凉老死不相往来，再无联系。

听说后来大学时交往了一个晋省的富二代，本以为遇到了一生所爱，毕业后却被对方一句门不当户不对残忍分手。

再后来自己入职菊场，薛灵也在自己工作一年后嫁给了一个普通人，两人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徐凉没有打扰她的生活，只是偶尔喝醉后忍不住搜索她的QQ号码，点进她的空间看看。

重来一次的徐凉十分想去看看她。

就在自己去松江之前吧。

点进另一个好友列表。

王思琪的头像还在亮着。

这是个夜猫子，徐凉就是和她在一起后，才开始了自己的熬夜生涯。

习惯是会传染的，无论好坏。

双击头像，弹出对话框。

徐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还没睡？”

对方回复的很快。

“不是本人。”

那就是她现在的对象，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会在大一上学期分手，然后徐凉在大二的暑假成功上位。

如果说薛灵是徐凉一生记忆里的白月光，那么王思琪就是她深刻胸前的朱砂痣。

这个女人，在那场接近一年的恋爱里，深深地给徐凉上了一课，教会了徐凉如何去爱。

她就像是徐凉的毒药。

明明分手时恨她不死，却又一直心心念念。

男人都是贱皮子。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徐凉对QQ里的其他人没有丝毫兴趣。

有同学发消息问他考得怎么样。

这种问题最没有营养。

学霸会告诉你自己考砸了，出分之后你发现光理综就比你总分还要高。

至于其他人，答案都是还行，一般，马马虎虎。

问了跟没问一样。

徐凉看着屏幕开始发呆，脑袋里都是二零二一年的人和事。

自己猝死在公寓里，公司多半会被自己送上头条吧？

明天的会议客户听到自己猝死会是什么反应？那个古板严肃的德国佬，真想一根香肠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