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太子殿下如此想。
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了满脸正经的荨萝姑姑,只能把怀里的小东西交出去。
“安排在东厢房。”离得近。
荨萝姑姑满脸“我懂”,伸手去接,却不想秦珏手还未松,那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大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纤细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袍,贴在他的心口上。
像是非常依赖,仿佛他就是她的良港。
“殿下,这……”荨萝姑姑不知该从何下手。
秦珏默了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闷的应了声。
“本宫送过去。”
这是连皇室公主们都没有的殊荣。
……
另一边的雅拉却是忐忑不安。
自从昨日碰见真公主,她的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毕竟她是擅自顶替公主联姻的,若暴露便是欺君之罪,别说两国帝王,就连同塌而眠的秦东都不会放过她。
可……
“她不应该死了吗?”
她听了不少太子的传闻,再加上那天秦珏带人上门,碎尸威胁一事留下的残暴印象,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寒月白还能活着。
总不会是见了鬼吧?
大概她太过于一惊一乍,到了晚膳时期,连带着秦东也是发现了不对劲。
“爱妃?怎么了?”
秦东近来憔悴了不少,对雅拉也是越发细心。雅拉自然不会觉得是因为这位皇子殿下对她爱得深沉,毕竟皇家感情最是浅淡,她与秦东也不过是政治联姻。
她非常清楚的知道,秦东只是盯着她身后的月朔国。
这位三皇子殿下近来被太子折去了一边羽翼,唯一东山再起的希望,就是公主背后的盟国。
秦东对这个公主观感不算太好,不过后来想想,对方不过是个蛮夷之国的公主,被娇宠坏了,不懂规矩也是正常,也就渐渐接受了。
可现下,对面那人心不在焉,连袖子都在饭菜里拂了一路,满桌汤油,实在叫他看不下去。
“爱妃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第一句没得到回应,秦东放下筷子,不太耐烦的重复了遍。
雅拉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摇头。
“妾身没事!”她哪里敢把事情告诉秦东,慌乱的打算继续吃饭,结果还没下筷子就被秦东拦住。
秦东看了看她的衣裳,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宠,眼底却透了几分不快,“爱妃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
“依盼,让后厨再准备些吃食送来。”这就是对婢女说的了。
雅拉看看自己这狼狈模样,也是又羞又燥,“妾身失礼。”
“无碍,你好好休息。近来边州水患,我就不多留了。”秦东往日见的最多的还是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种狼狈景象,也是没了胃口,不太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雅拉自然能看出他的敷衍,可现下她自觉自身难保,也没兴趣去纠结。
草草应了几句,她也就任由秦东离开了。
而后,她又遣退了身边的仆从,一个人开始发狂发燥。
她并不了解朔月国那位公主殿下,说到底她只是乐司的一个舞女,往常是见不到那位公主殿下的。直到后来被选中陪嫁,她才算是第一次见了被帝后视作掌上明珠的寒月白。
温软、高贵、娇矜。
那都是她学不来的。
大概被刺杀后救援之人对公主二字过于敏感,那时的她头脑一热,也顾不上这些差别,竟是直接冒名顶了上去。
让人庆幸的是,没有人怀疑。
而后,大盛的荣华富贵,矜贵夫君,一切都来的顺其自然。
……
既然情况都已经是这样了。
公主殿下。
您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