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双手高举过头,朝她拜了拜:“我的姑奶奶嘞,你喜欢听什么,你就直接教给我,我学会了,保准给你说出调儿来,说得比唱曲的都好听。”
众人噗哧一笑。
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跟沈沉月对话。
随即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纷纷把脸绷住,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天际吐白,红日渐升。
眼下正好路过一道山崖。
沈沉月让大家停下来,随意欣赏欣赏小玄天界特有的风景。
趁着大家注意力转移,几乎是拖着将陈久种揪到一旁。
“陈久远,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
“那你倒是说啊。”
陈久种一脸委屈,就差哭给她看了。
沈沉月可不吃这一套。
狠狠瞪了他一眼,同时抬指抵在刀锷,其中之意味,明眼人一看就懂。
“太乌一族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隐瞒得了一时,还能一直隐瞒下去?
那可是神鸟,你要它们做什么?
你是敢吃,还是敢卖?
卖的话,谁又敢买?”
这些话,陈久种何尝不是明白。
可事已至此,再让他把一万只幼年太乌送回去,他肯定不舍得。
又是喂馒头,又是喂牛奶的,还被一群糟老头子扒了个干净,紧接着连屁股毛都被烧掉一撮。
他图啥?
再说了,谁说他不敢吃!
他只是不舍得吃……
“沈师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看看我,整个人都任你们摆布了,还想要我怎样。
事到如今,我也问你一句。
我可以说自己拿了那一万只太乌,然后呢,是你替我还给他们,还是罢天玄宗能找出一万只太乌给我?
你要我拿什么给?
咱们也别争了,我是真的没有,不信你翻就是,反正我都被几个糟老头子摸个遍了,也不差你这一趟左右横推。”
“真没有?”
沈沉月直直盯着陈久种,脸上挂着冰冷寒意,杀气涌动。
陈久种被她看得发虚,下意识后退一步。
倒不是怕了。
而是担心两人靠得太近,回头让池羽清误会起来,那就不太好了。
“要说没有,也不是完全没有……”
左右看了一眼,陈久种侧了侧身子,挡住不远处的众人。
沈沉月见他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他良心发现,终于肯坦白了,配合着把身子猫下去一些。
接着就见他伸手从怀中一掏,亮出一坨白花花。
“我跟你说,刚才那火烧得可旺了,我拼死拼活才保住这么一把,你要不,你要的话我就分你几根,哎,问你话呢,你别走啊……”
哼。
望着沈沉月远去的身影,陈久种面不改色,心中冷笑。
就凭你,还想套我的话?
好歹牺牲一下色相啊。
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你男……
啊不对,自己好像确实抢了她男人来着。
不行,得找个机会把这口恶气补上。
看来是时候给陈墨来一次大补习了。
想到这,陈久种抬手捏了捏下巴,径自沉思起来。
所谓日出,就是只有那么一会儿令人沉醉的短暂时光。
沈沉月已经离去,众人也不敢继续逗留。
池羽清让大家先走,自己在一旁默默等着陈久种。
可他始终在思索着什么,十分专注。
忽然!
他一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记得自己是要去签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