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做进出口贸易的朋友,就带的这个牌子的表!
当时那个年代,没有山寨品一说,眼见到的,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这表定是个舶来品了。
“这玩意,你从哪搞来的?”吴厂长是个爱表的主儿,此刻他有点坐不住了,连忙问道。
“自家产的玩意,我琢磨着,这吉盛镇也就你一个识货的主儿,拿来换些钱花,你不要我就拿省城当掉。”
鬼机灵的杨秋察觉到,这玩意定是值些钱了,说话自然多了些底气。
“这表虽还算不错,毕竟是二手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钱……”
吴厂长毕竟是久经考验的合格奸商,此刻又开始耍套路了。
“打扰了……”
杨秋多聪明,他料定吴厂长舍不得这宝贝流失掉,作势抢过手表,扭头欲走。
“兄弟,你……你坐,你打算多少钱卖,倒是说个价呀!”
苞米有都是,这家谈不成还有他家抢着卖,杀价这手段百试百灵,可这心爱的宝贝只有一件,过了这村了可就没了这店了。
人在心爱之物面前,都是盲目的。
杨秋伸出三个手指头,吴厂长心头大喜,今日算得了个大便宜,这外来的表,就算是二手货,少说也值个千八百块。
“四百二!”杨秋道。
吴厂长差点没从凳子上跌落下去……
“兄弟,你这伸出三个手指头,却要出这么个有零有整的价格,怕不是算数没学好吧?”
吴厂长苦笑道。
“哥,给句痛快话,要不要吧,老弟着急走。”
杨秋一鼓作气,说道。
“行,哥也不墨迹了,知道你忙!”
吴厂长说完这话,起身走出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拿着沓钱走进来,道:
“数数吧,正好四百二。”
杨秋查出三百,剩下的交给吴厂长,说道:
“连本带利,两清了,吴哥。”
“哈哈,你小子……”
吴厂长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杨秋,笑道。
杨秋收起钱刚要走,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看了一眼后,交给吴厂长……
“奇怪,这搓不掉的红色斑点,怎地自己又淡了许多,莫非……”
杨秋发现异象,心中暗自思索着。
吴厂长接过这块玉,仔细看了看,说道:
“这玉不值钱,中间这么大块杂质,可惜了……”
说完便把这玉交还给杨秋。
“多少钱收?”杨秋问道。
“三十以内,就当买个挂件儿,这玩意像个眼珠子,有点瘆人……”
吴厂长果然对玉石没有研究,随口报价道。
“我得走了……”杨秋转身。故技重施。
“秋子慢点走,哥不送你了”
吴厂长满心欢喜地研究起手中的腕表……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杨秋心头郁闷,只好离开粮食厂,向镇西头派出所方向走去。
走大道有些绕远,他决定穿小巷走近路,快些把杨冬解救出来。
吉盛镇只有一条主街算是热闹,其他小巷都安静得很。
杨秋正在背街小巷中走着,忽然一个麻袋,不偏不倚地罩在自己头上。
“坏了……”杨秋还算反应快,立马双手抱头,做出防御姿势……
拳脚棍棒,如雨点般砸到自己身上,瘦弱的杨秋被击倒在地,闭着眼,痛苦地蜷着。
四肢、身体、面部都无一幸免,杨秋被打得皮开肉绽,口中不停求饶……
他的鲜血沾湿了全身,
包括口袋中的那块血眼玉,
此刻,
这本已暗淡了的红色眼瞳,
又鲜艳明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