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若真下定决心对我动手,抱着一击必胜的法子。”赵禅叹息一声,微微瞌眼靠在床头的一只金丝楠木枕上。
王福见他手上青筋暴起,有大颗汗珠沿着下颚滑落,想这人只怕痛到了极致。又看到他胸前一道不算短的伤口,连忙对刘知道“无论如何,先给殿下包扎一下伤口吧。”
刘知道一声“臣该死”,这才仓惶起身,替他脱下身上的华服。
那华服是暗红纹的长袍,上面的花纹别致,引起刘知注意的却是这袍服的颜色。记忆里,赵禅甚少穿这种鲜亮衣裳,朝服与常服也多是青色或者月白。
他将衣服退下,像是要打破这种寂静,只赞叹道“还是第一次见殿下穿这种艳丽衣裳。”
王福正在一旁搀扶,闻言道“今日是皇子妃娘娘的生辰。”
刘知有些昏花的眼睛猝然大睁,讶异道“竟是这样吗,臣驽钝了,竟未听说。”
“不怪你,往年从没大办过,宫里多少人都不知道。”赵禅摆摆手,由着他们将自己的衣裳褪下。
伤口被清洗后,敷上清凉药膏,又一层一层缠上纱布,他状若无意道“我可是时日无多了?”
刘知手上一颤,一只装伤药的青花瓶子在地上滚了一滚。
“那一刀过来的时候,我就看的清楚,刃上带着紫光。受伤以后,我浑身发麻,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在身上游走。这种毒,我以前听说过,叫九怨是不是?”
刘知将药瓶捡起来,叹息一声,“当年沈女将军的丈夫便是种了此毒。”
“唔,那便是无解了。”
像是早预料到这结果般,他摆摆手,让刘知退下,并嘱咐道“此事勿要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