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人吓了一跳,豆蔻指甲差点扎进手心,“你大胆,先皇后的名讳可是你能直接喊出来的?”
“娘娘难道不想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将这个名字说出口吗?”
江美人毕竟年轻,气场上远不如大皇嫂,朝后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大皇嫂胸有成竹道“后宫的女人,大都一生可悲可叹,生了儿子的,能拼着儿子争一争皇位,生了女儿的,只能看着女儿做和亲的牺牲品,远嫁塞外。若是一儿半女也没有,还年轻貌美的,逃不过最后陪葬的命。娘娘,您看,您又是哪一种命呢?”
江美人眼睛睁大,一张俏生生的脸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父皇换上了一件出行的宽袖殿袍,赭黑色的边沿密密的缝着蟠龙纹,一双挑深色云纹的靴子落地有声。
他从内殿踱步而出,边走边和崔福问话,“老二呢,都晌午了,皇子公主来了遍,怎么独独不见他。”
崔福追上去,要给他头上刚摘走的冠冕处换上顶金冠,回道“二殿下一早便西山游猎去了,今日是元宵,殿下说要去给陛下打头大东西,拿个好彩头。”
“哼,眼下大雪满天,人都不愿意出去,哪有什么大兽物给他打了去。”父皇将头上的金冠正了正,朝江美人一招招手。
她立即上前去,由着下人披上了兜帽斗篷,戴上保暖的护手狐毛套子。
崔福在另一旁将那毛套子梭巡一眼,咧嘴笑道“说起来那东西和娘娘手上带的这个还有些渊缘。”
江氏在毛上一拂,脸色神色早已恢复如常,“狐狸?”
崔福笑道“是银狐,赵国几十年没有见到那东西了。前几天有守卫看见说是有好几条从北边偷偷进了西山,将军曹隐已经下令封山了,估计那畜牲跑不了。”
“银狐?听起来好稀罕的样子。”大皇嫂从凳子上起身,也踱步走到了门口。
崔福解释道“皇妃娘娘不知道,那畜牲有青丘美人面之称,长相妖冶,体型娇小,美丽的很,一般被当成宠物养着。那东西又很乖巧,叫声可怜,不知折了多少人的芳心。偏偏极难捉到,这几十年也没一条进过赵国宫廷。”
大皇嫂望向那脉脉西山,唇角不自觉扬起,“那就等着太子殿下凯旋,我们也好一饱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