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筝,你不要说了。”
我打断柳筝,这些话何其残忍。
大皇嫂可以一年四时在门口等大皇兄回来,可以不闻不问他去了哪儿,可以把柳筝当做不存在,却决不能听到,他从未爱过你。
哪怕是一丁点儿。
“你胡说,他说过他喜欢这个孩子,他也答应过,在茶话会那天会宣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他连名字都想好了。”
大皇嫂朝柳筝扑过去,细长的护甲从柳筝的脸上划过,很快便殷出一层暗红的血珠来。
她后退一步,葱白一样的手指在脸上一摸,蓦的笑了,“娘娘,说来好笑。我从前便想告诉你,你额上的佛陀花跟我院子里种的一样呢。殿下是想在你身上找到我的影子吧。”
“你……”大皇嫂大口喘着粗气,身子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她熬了数日,一直打听大皇兄去过的地方,想要证明大皇兄没死。
今日,被柳筝气的急了,身体先一步垮了。
柳筝脸上的血还在往外冒着,滴滴落下,像是风吹红梅。
她瞧着我,眼神有一点温顺柔和,“赵熙,你大皇兄走前,最记挂不下的就是你,他说你从小跟着他长大,虽调皮些,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只是与人交心上,不设防备,别人对你三分好,你便回他七分好,这不……”
我心情烦躁,尤其是她转述大皇兄的话时,总让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并告诫我,大皇兄真的死了。
温寿胆子小,早早的在外面布置了不少人,不知道是保护皇嫂还是柳筝。
下人们将皇嫂带出去,他见我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便腆着脸的过来,“殿下若没问出什么,不如交给我们来问。反正这事是刑部查的。”
我让人搬了把太师椅,坐在柳筝面前,直直与她对视片刻。然后对温寿道:“我又不杀她,你赶我做什么。我这是帮你审案来着,你要担心,不如也留下来听听。”
温寿不明所以:“殿下要怎么审?”
我拿扇子在桌上敲敲,朝柳筝发问,“你说大皇子死了,那凶手是谁?”
温寿歪过头来:“她之前承认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