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父皇建的时候,可能是看不惯其它大臣买田买地,抱团而居,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所以你去首辅府得绕上好几条街道,从首辅府出去也得绕上好几天道。
刑部大人温寿听了前去报信的人,立即让人在大门前站好,一排排站的跟葱似的,特别养眼。
大皇嫂挺着肚子下去,扶着我的手直入主题,不跟温寿废话,敛裙就要往大牢里走。
被温寿拦住,他一张寿星似的宽脸眯缝成无数褶子,嘴巴扑扑往外冒气:“娘娘莫急,这地牢里阴冷,老鼠蟑螂那些畜牲又多,伤了皇嗣可不好。不如我让人将柳姑娘提出来,你在大堂审。”
我大皇嫂不吃他这一套,她父亲也是朝中的官,平时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些人表面上为皇嗣着想,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
是以,她斜了温寿一眼,锋芒毕露的张张了唇瓣,“柳姑娘?她可是谋害大皇子的钦犯。你叫的倒是亲切。”
我大皇嫂是个气势很足的人,她动动唇,杨扬眉,额间的佛陀花英气潋滟,让人不敢逼视。
温寿伏地一跪:“娘娘息怒,柳……柳筝她不在牢里。”
“哦?”
我不由疑惑,“十四那日晚上,柳筝夜里来皇子府,声称送大皇子骨灰,妖言惑众,被镇抚司收押,随后送入刑部不在这儿,又在哪儿?”
温寿脸上跟彩虹一样,变来变去,最后自怀里摸出一枚玉扳指来,眼睛不敢看我们,“数日前,大皇子派人送来这个,说是日后柳姑娘入了刑部,不可用刑,只可当客人对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你有没有绝望过,有没有在一瞬间恨过。
你同床共枕的人,连死前考虑的都是另一个人。
他一句话不曾给妻子孩子留下,却将身上唯一的救命符给了别人。
我恨他。
这是在后来某一日给皇兄守灵时,皇嫂对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