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娇兰还是穿上了他的鞋子,对他说了声谢谢。
那声谢谢注定只是一个开始,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落魄公子的开始。
娇莺小声说“我姐姐后来并不是故意骗沈公子为她花钱挡客的,她只是不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对她那么好。”
我将伞朝她挪过去些,“傻丫头,你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姐姐的试探,让沈鲤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在沈家祠堂跪了三天,沈家老爷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朝他脸上甩了一百两银票。让沈鲤滚出去。”
同是沈家子孙,有的人天生香车宝马,衣衫华贵,享受无数下人的伺候,而有的人则注定一出生便是青楼,将脸面递到别人脚底下。
沈鲤便是将脸面递到别人脚底下的人,沈家大公子啐了他一口唾沫,赏了他一块自己看不上的坠子。
沈鲤爬起来,迅速朝怡翠楼跑,因为娇兰告诉过他,怡翠楼的妈妈那天要把她的处子之身送到华国公府。
他带着满身的脚印到了怡翠楼阻止,生怕娇兰受辱,从而做出自尽这样的傻事。等他把所有钱交给怡翠楼妈妈,赶到娇兰的闺房外,看到的却是华国公府的公子和娇兰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他始知,他放下所有的尊严,换来的却只是一场骗局。
娇兰自然一样,她既想要得到华国公的权势,又想得到沈鲤的真心。
可惜,这个世界哪里会让你占足便宜。没多久,华国公大公子惨死,沈鲤也再未去过怡翠楼。
如今,娇兰想见沈鲤一面,却不知沈鲤会不会再度放下尊严,过来看她。
雨声较小些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我们走到了皇兄的府外,娇莺一脸疑惑“你不是说,四皇兄派了人在这边堵你吗?”
我点头“是啊,所以,我们不能走正门进,我们在侧门等一会儿。”
侧门口上停了一辆金丝银线勾勒出的马车,车周身被红漆覆盖,绘着华丽的纹饰,四角垂着淡色流苏。
娇莺感叹“这马车好漂亮啊。”
我一看这马车就知道这是我皇嫂的专用马车,我皇嫂是个重排场的人,走哪都要铺金散银,用的东西贵重无比。
只是不知道她大早上出去做什么?
娇莺又嘟囔道“为何首辅府的马车就那么破旧,慕云城慕大人一定是个勤俭的人。”
我有些无语道“你想多了,慕云城的一件官袍要两百多个工匠织三天,他那一件寝衣是南方贡上来的织品。”
娇莺不解,“那为何送客的马车如此简陋。”
我将她带到柳树下躲着,“那是下人的马车,慕云城根本就没让人送我们。郑末自作主张,想送,所以编了个幌子。”
娇莺咯吱咯吱笑了“他是不是喜欢姐姐,他进屋时看见姐姐,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