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蔡荐直父子，张四，王二，钱大夫下入大牢，等候处理。”张刺史道，“派人前往越州，找到张仲连，告知越州刺史，立即让他拿下张仲连，我会亲自去审问他。”

太昌躬身道：“是大人，我这就差人去办。”

“李太白毕竟伤了我儿，依唐律，大人为何不也将他拿下！”蔡荐直被拖下去时高声喊道。

“人是我赡，大人。”方儿平静地道。

李白道：“方儿你不必如此，我一人做事一缺。”

“太白哥哥，就当是我报答你吧。”方儿脸色灰暗，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想下去陪越儿。你就让给我吧，我好去跟她，为她报了仇。”

李白默不作声，方儿萌发了死志，他阻止不了一心求死的方儿。

“大人，是我伤了蔡常，要拿就拿我吧！”方儿轻轻放下越姐的尸身，他轻笑一声，低声道，“也没有必要了。”

高子方最后抚摸着越姐的脸庞，柔声道：“你等等我，我来陪你。”

“太白哥哥，借你宝剑一用！”方儿道。

李白喃喃道：“我的剑不干净……”

“没关系，我也不是什么清白人。”方儿笑如清风，从李白手里拿走剑，离得越姐远了些，道，“把我与她葬在一起，拜托了。”

他一剑刎喉。

热血洒在高堂之上。

倒在越姐身边。

所有人看着这一对有情人，都感慨万分。

或许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李白拾起剑来，因果循环，他这样在心里着。

李白一拱手：“刺史大人，可否把令爱和我这兄弟葬在一起？”

张刺史点点头。

“我们走吧，赵大夫，古翁，鸨母。腊八粥该凉了。”李白收起剑，走出衙门。赵大夫等人跟着李白走了出去，留下一群想弄清楚所以的观众。

古爷爷带着孩子回去休息了，鸨母也带着姑娘回去做生意，李白对他们着祝福的话语，目送他们离开。

“回去吧。”赵闯道。

李白点点头，跟在赵闯身后走着，他看到孩子们在街边堆得雪人，是一男一女，他们手挽着手，看着李白。

李白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三日后。

判决的结果终于出来了，蔡常，虐杀良人，害死人名，陷害他人，开春问斩蔡荐直，包庇行凶，隐匿罪责，教子无方，连坐钱大夫，合谋陷害他人，笞五十，禁止行医王二，罪责等同，笞五十张仲连，罪责等同，笞五十，永不录用张四，合同主人陷害他人，念在主动坦白，罪减一等，笞二十。

方儿和越姐被张刺史葬在一处，据有人看见那坟墓有两只银狐窜进去，时人根据这场爱情悲剧，写下一本话本，流传民间……

那日李白回到赵大夫的医馆，喝了一碗八宝粥后，赵大夫检查了一下他胸口上的伤势，又重新包了一下。

李白完事就倒在榻上呼呼大睡，这半年多来，他从来没有这般睡得轻松安稳。

一直戴着个重色忘义的名声可不好受，即使嘴上着不在乎。

腊八过后二十二，过年了。

金陵城家家户户洋溢着喜庆的气息，门口都换上了秦叔宝和尉迟恭的画像，贴上春联。

“赵大夫，除夕夜就咱们俩过也太无趣了。”李白在医馆的黑木门前，贴着门神像，道。

赵闯给他端着浆糊，没好气道：“怎么，除夕夜和我这个老头子在一起无聊了？”

李白讨好地笑着，道：“除夕夜就该热热闹闹的嘛，我们不如去破庙过吧？”

“早想去破庙过不就得了？”赵闯指着道，“把那个秦叔宝往右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