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猩红的眼恢复了正常,只是血丝密布,这是几个昼夜不休息的缘故,那人感激不杀之恩,却站不起来,腿软了……
裴士宽看见李白扔了剑,没了笑容,歇斯底里地道:“为什么停下?杀了他们,你就能加入我,你就是我的道友!”
李白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脸上带着疲惫,道:“我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士宽有些疯狂地问,“你我都是经历过绝望的人。”
李白平静地道:“一,我不会弑父,你父亲每的饭食是你指使人送的吧?为什么给亲生父亲下慢性致死的毒呢?二,我不会随意杀人,王稹,刘家姐,城中许多人,都是你利用乌鸦杀的吧?三,我不会因为受到一些不公,就对生活充满绝望。我赠给你一句话,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你不懂对不对?我给你解释,好好听着,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绝望,就和没有绝对的希望一样,凡事都有一线生机,再难的路也能走过去,就看你是走不走,还是选择走歪门邪路。很显然,你走了邪路。”
裴士宽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传出来道:“你可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样的绝望?”
李白累得坐在地上,道:“知道一些,也猜到一些。你是五月五日出生的人,从被视为不详,你父亲裴将军自你打就不待见你,你母亲也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也不喜欢你。于是两个人商量再生一子,这个儿子从就和你不一样,你父母本来就不待见你,有了新子更加无视你,你的这个弟弟从得到了你父母全部的爱,那是你从未感受到的,你看着父母这么宠爱这个弟弟,在你十岁那年,腊月八日,你弟弟不过五岁,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你家东院的池塘边玩耍,你那时应该就会了指使乌鸦或者与乌鸦交谈的能力,你操纵着乌鸦追着你弟弟,把你弟弟吓到了池塘里,你不知道你母亲早就担心你嫉妒你弟弟,那日正巧被她目睹了全过程,这位久养在深闺的妇人吓傻了,救起你弟弟时,你弟弟早死了。这也就是那首歌谣的由来,腊月八,孩池边耍,池边耍,背后有乌鸦。听到这歌谣时我还觉得吓人,现在回想,当日你母亲不让我住在裴府,或许是发了善心怕我有危险,故意赶我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有操控乌鸦的能力的?”
裴士宽眼神冰冷,道:“我从就会。你仅知道我父母不待见我,却不知道我父亲不仅是不待见我,甚至是厌恶我。我从未看过他对我笑过,时候,我稍微犯一些错,就对我打骂,他甚至不想看见我,就常年把我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若不是三岁那年我碰见了这只红眼乌鸦,不定我自己一个人在黑屋子里早就饿死了。”裴士宽似乎回想起了温暖的事,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柔情,看着肩膀上的红眼乌鸦,“是它那时候给我找来吃的给我。”裴士宽脸色又恢复冰冷的平静,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王稹的死是你搞的鬼吧?他碰上乌鸦,那群乌鸦是你故意指使的,我想谭弘受那时候也是你的信徒了,然而王稹是个粗人,上过真正的战场,不信什么乌神,而且对你父亲忠心耿耿,可能也对你不大待见。你就和谭弘受合谋此事,王稹回来看不到你父亲,因为你父亲已经被你下了慢性毒药,痴呆了,你假借你父亲的名义,关起王稹,想办法弄死了他。那时候你又心生一计,要制造恐慌,成立一个乌神教。”李白看不远处的谭弘受一眼,叹了口气,接着道:“然后城中就开始死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对自己的孩子严厉,甚至是严苛。我想你最恨这样的人,才挑着他们动手。”
“的不错,继续。”裴士宽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婷儿!”夏子禅突然大声问,眼中充满悲痛。
裴士宽冷冷地看他一眼,道:“她不是我杀的。”
夏子禅愣住,李白安慰他道:“子禅兄节哀,尊妻确实不是裴士宽杀的。”
“那为什么有一群乌鸦在那儿。”
李白叹了口气,道:“我想裴士宽是要救她。士宽兄,你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你去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