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灵惜,欢迎回家。”他笑着对着面前这个已然与之前不一样模样的人。可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霍灵惜,霍家冉爷,自己的……沈夫人。
我有些怀念的摸了一下那扇大门,曾几何时,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可是……她活了两辈子,这次……她是真的回家了。
以前她一直不知道那些人描绘温馨的家是什么。因为,对她来说家不过就是一栋房子而已,顶多可以让她不至于被淋着被冻着而已,至于其它……她就不知道了。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愿意给她一个家,愿意给她温暖,愿意一直等着她回家的人。这个人,仿佛是温暖的阳光,连她这个从黄泉中走出来的人,都愿意为之倾倒。
他趁机亲上面前这个男人脸,然后十分大大咧咧的说道:“爷等了那么久,还怕什么怨厉之气?呐,亲都亲了,该沾也沾了,老子还怕什么?”
他皱了皱眉将他逼到了墙角,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话该是我问吧。是,你是不怕什么了。可是你对于我来说可不是这样的。我来到这里。见到你。可不是为了这个。”他真的火了,他居然……这么不把他自己当回事!
“哎哟,我说……道长这是生气了?你当年把自己毁的什么都不剩的时候,你考虑过我吗?!你居然这么狠啊冉爷……连一点,哪怕一点念想都不想留给我……我今天告诉你,你是神,心怀天下人。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心没这么大!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大不了你护天下我护你,可是……你何时给过我这个机会了……”他说道这里眼圈红了,似乎想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心事全部告诉给他听,因为,他真的害怕了,害怕……面前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再死一次。
“我……你真的愿意一直跟着我走下去吗?”他动容的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不就是百世轮回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爷等也等了这么多年了,再来个千年又能怎样!爷不惧!”他无所谓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
“嗯。”他坚定的说道,还点了点头表示诚恳,可是,他又想起,他已然看不见了。
“好。”他神色复杂的说道,然后抽出了手中的剑。
“哎,你要干嘛?”他好奇的问道。
然而话还没问完,那把剑已直直刺入了那人的左胸。
“我去,你怎么还自残?不就是不喜欢我嘛,不喜欢就不喜欢啊,一心求死干嘛?大不了,小爷孤独终老,也无所谓啊!”他想去拔那把剑却被他制止了。
他艰难的用法力凝出一只银碗,将那些血液全盛了进去。
他抬眼用那双毫无聚焦的眼睛望着他缓缓开口解释道:“我是一团浊气和天地伊始之时充沛灵气所化。除了这颗心以外的所有东西全是浊气。那是至阴至毒的死气,污浊不堪无法化形。而这颗心……便是天地之间纯粹的灵气,至柔至刚,可以在世间永存。所以……这血给你,这样,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都分不开了。”他顿了顿,然后笑了出来,美极了。“你把余生都交给我,不后悔吗?”他小心翼翼的接着问道。
“上辈子的你,损了三千年修为,弃了一身功德,甚至是三魂七魄,都要和灼雨在一起,哪怕几日,你却舍弃了余生。那么,我也可以为你这样。你啊……把心都给了我,我要是不回应,你岂不是要亏死。”他笑了笑,一脸阳光。缓缓开口,声音温柔极了:“呐,纵然天下人都不喜欢你,都畏惧你。但我沈翼辰,却会一直喜欢你,陪着你。我这么好,你舍得把我丢下吗?舍得……一个人去背负众生,却,唯独舍弃我吗?”
“我自是舍不得。”他由衷的说道。
“那么,坦然跟我在一起吧。黄泉又怎样,小爷哪里去不得。”
我将那碗血端在手中,轻轻施展法力。沈翼辰只觉得颈侧痒痒的,然后一碗血就没了。
“欸?血呢?”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法力变换出一个水镜。
他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朵彼岸花。
“这是?虽然好看,可是,有些娘气啊。一个大男人脖子上纹朵花像个什么样子啊。”他抱怨道。
“只有这样,那些鬼族才可以知道,你是属于冥王的人,谁都动不得。”他看着彼岸花道。
“我抗议,谁是属于你的了,怎么着也是你属于我啊。快把这花抹了。快!”他炸毛道。
“你也知,我每一世都是命途多舛,所以……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偏偏要用这彼岸花呢?怪不吉利的。”
“呵,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可知三界诸神只有冥王可以娶妻的事。”他说道。
“嗯。”
“拥有一件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每一任王妃都必须亲眼去看过彼岸花才可以真正的名正言顺。但是,这里的彼岸花和地府的不同。这里的彼岸花……只有在我死后才会开放,且花期只有一天。”
“所以……你就要告诉天下人,我是你愿意为之去死的人?好,这纹身就当是你的聘礼了。这房子……算是我的嫁妆。下面我们就该洞房花烛了。走相公,与在下就寝吧。”说着就要拉他。
只是……这一次他未有拒绝,他在心里想,大不了就给他喝自己的舌尖血和心头血而已。这次,自己也不想顾虑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