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凰,舅舅母系氏族里没有爸爸的叫法,只能叫舅舅说,这不是我的名字,仅仅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从小便是生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所有人对我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百依百顺的模样。
那一日,我追着一只蝴蝶去了后山的训练场。就看到一个长的十分俊俏的女孩子在里面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驰骋在满天飞扬的尘沙里。手中拿着雕花弓箭使劲拉满了,将三支木箭向着远处的靶心射去。
只听“嗖”的一声,那三支箭竟是全都射准了,正中靶中红心。
“好箭法!姐姐……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凰不由自主的开了口对着训练场内的人问道。
“吁”她大喝一声将马停住,掉了个头正冲着场外之人。
凰这才看清楚那人的全貌。只见她身穿一袭黑色圆领袍用两根红色的手指粗的线束住袖口显得干净利索,脚下蹬着的一双黑色缎面的金底云纹马靴,没有绣花没有流苏的点缀,看起来十分简洁干净。头发并不长被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随着风不住的摇晃着,颇有种武侠中女侠的气概。
她也见着了凰,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立刻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弯腰拱手道:“族长大人万安。”
这一走起路来凰才听到了一种十分清脆的声音自她的腰际传出。凰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只碧玉色的玉佩正用一根红绳子拴在腰间,玉佩上也不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图案,仅仅就是中规中矩的家徽,倒令她替这块玉可惜了起来。玉下面拴着一支绛红流苏,流苏上没有玉珠或是平安扣一类点缀,虽是少了些华贵,但是却是有一种其他人所配的的那些没有的干净古朴。
这令她对这人的好感又多了这许多。
“你还没回我话呢,你是哪家院子的?”她见那人已经因为行礼时间太久自动直起腰来了,才知道自己看她的时间长了。尴尬的清了清嗓将那人的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了。
“回大人的话,在下便是住在这个训练场中的,无父无母,自是无家可言。”她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看那匹黑马又说道:“只有它还每天陪着我罢了。”
“你若真的无父无母又怎么进得我宗氏大门的?”她有些好奇起来,这个女孩子着实是有些奇怪。不大的年纪,竟是拥有如此厉害的骑射之技。且无父无母,无人依附,却能在这里立得了足,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了起来。
“不过是寄居于此,说起来,大人也算我半个恩人,若是您愿意的话,我可以教您骑射来报恩。”她淡淡的说着,眼中有一丝狠毒的光闪了过去。但是,凰没有看到。
“好啊,谢谢你。”她笑的愈发开心起来,身边都是娘亲挑来的人,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的,颇是无趣,就仿佛那些人就只会顺从其他便都不会了一样。
那天凰与她一起从马上摔了下来,纵使她把凰死死护在了怀里她还是受了重伤。
在她昏迷的那些日子里她听到那个人是族中的大长老的备选之一。因为此次让凰陷入到危险中,还未等她醒过来就往她身上泼了热水将她泼醒,然后不由分说就受了一顿鞭挞。
在然后,就听说她好像与其他那些备选一起被族中长辈叫去了前厅。
这时凰醒了,她执意要去看那个女孩子,可是,等她到的时候,就看见那些进去的女孩子竟一个不剩的都被抬了出来。其中也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