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样小小的人类所能做到的。我们可以做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我叹口气，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疲惫与厌倦。

“我认识的冉爷，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人。”苏沐看着我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华。

“也许吧……”我无奈的笑笑，朝屋内走去。

此时的霍冉湘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却试图以一己之力抗衡天道，护卫苍生……

苏沐看着我的背影大喊道：“若是为了他呢？若是为了他……你又会不会粉身碎骨以求成全！”

霍冉湘的身形明显一僵，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沐都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然后似乎十分慎重的考虑之后淡淡的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字：“……会。”

“呵，我知道了……”苏沐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向着自己的那间卧室走去。

我看着苏沐离开的背影静静出神。我真的会为了他对抗三界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情感是唯一的，他们可以变成我的理由，却不可能变成我的全部。否则，不止对我不公平，可能对于三界众生来说也是不公平的。那么我与那些动辄毁灭众生的妖孽有何分别……

但是，倘若有一天需要用我的能力去帮他什么的话。我也是不会拒绝的，粉身碎骨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将面具摘了下来，然后换上一件长风衣就向门外走去。

魔都大大小小的茶舍也不少，但大多都是冷冷清清。而八十三号的选址就在一个酒吧旁边，这更加能衬出了它的冷清。

茶舍里没有几个人，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而坐的陈淼。她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不时被里面的内容逗得开怀大笑。我看着她，心想，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那么我会不会和她一样。拥有天真的权利。

只可惜，这世间从没有如果。

我缓步走了进去，里面没有几个人。里面的装修风格很是古色古香，在茶舍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穿着红色汉服的姑娘，姑娘的腿上放着一张如墨漆黑的古琴。上面没有点缀，但是，仅仅只有这黑色却也显得十分大气庄严。

此时她感觉有人看她，便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顿时脸上就噙上了笑：“呦，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怎的，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旧爱？”

“我这些日子事情有些多所以一直没时间来。倒是秦姑娘，几日不见这琴技可是精进了。”我看着她，脸上也难得的挂上了笑。

“事情多？你又下斗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她关切的问道，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没什么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再者说了，秦姑娘干的不就是情报工作吗？怎么……还有什么是能瞒得过您的？”我看着她，脸上是友善的笑。

“是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我的东西，但是，你这个人，我还真是看不透。谁不知道霍家冉爷行踪诡秘？你啊，假面戏子的马甲用的那么顺手我怎么舍得拆穿你啊？你说对不对？”她眼中有寒光闪过：“我希望下一次我知道你下斗的方式不是用我的情报探子，而是……而是你亲口告诉我！”

“告诉你也是给你徒增烦恼罢了，我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断然不会这么做。再说，你现在……”我抿了抿唇，后半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啊，我现在也下不了斗了，也就只能在这间小茶舍里度过余生了。想当年，我可是和你师父不分上下的人物，可事到如今……呐，你师父我没见过，可是，你这个知己却是在我之上。我还有什么可以帮的了你呢……”她的眸中因为欣喜而泛起的光华复又黯淡了下去。

“抱歉……是我失言了……”我低着头一脸歉疚道。

“啊，不聊这个了。你不是还约了人吗，可别让人家一个人眼巴巴坐那了。快去吧，我弹琴给你助兴。”她又笑了起来，可是我还是看到了她脸上难掩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