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一瞬,他就笑着朝她走来,将手中提的一个大包袱放在桌上,看见她正铺在桌上的纸张,便绕过去看了一眼说道:“歌儿,你的字可真好看。”
“三哥,你怎么过来了,姨娘知晓吗?”
慕与笙将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全是书,大约有二十来本左右,他说道:“你看,三哥这是回从外面带回来的书,你可喜欢?”
“三哥!”慕琼歌眉头微皱,瞥了一眼书,又看向他,神情有些严肃,“三哥给我带书,我自是开心,但是……”
“既然歌儿开心,那就好了。”慕与笙打断她的话,看了眼她堆在一旁的画轴,打开一看,“连画亦是画的更好了,她又让你替她做事了是吧。”
慕琼歌见说不动他就放弃了,每次过来都不会让她把话说完,来这里明知道对他不好还每次都要过来,她拿他也没办法。
“歌儿,去见见父亲吧。”
慕琼歌一愣,见他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来这里便是为了说这个?”
她将慕与笙带来的书随意的翻了翻,接着道:“我过得很好。”
“哪里好?好到手都能冻坏了,还经常熬夜替那人做些没好处的事情,好到有一顿没一顿的瘦成现在这般模样?”
慕与笙手里的画轴被捏得不成形了,他忽的扔了回去,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弯腰与她平视着。
抓着的胳膊细得吓人,身子拔高了些看得更是瘦得吓人,慕与笙每回看着都生出一股怒火来,偏偏她性子冷淡,无论谁对她做什么她都一声不吭的忍过去。
慕与笙一字一句的说道:“歌儿,这里也是你的家,他们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你大可不必如此。”
慕琼歌就这样看着他,那双眸子没有任何动摇,极为冷淡,就连吐出的话语亦是如此。
“每日提心吊胆,偶尔还要挨几下板子,还是让我低声下气去求他们,就凭只见过一面的父亲?”
慕与笙双眸一缩,紧抓着她胳膊的手渐渐无力,他道:“歌儿,你马上就满十二岁了,将来如何,我望你能多加为自己考虑些。我刚回来我娘就与我说漏了嘴,大夫人可是不会让你嫁到好人家的,她怎会让你好过。”
“我知晓了。”慕琼歌闻言怔了怔,忽的又是微微一笑,伸手拉着他的袖子说道,“三哥你莫担心我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慕与笙见她这般,胸口一闷,神色几度变化,心一酸,放开了手站起来道:“歌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以前那般可人,那般开朗,如今却是失去了光芒,沉默寡言,又这般冷淡。
一年比一年沉默,以前还会大吵大闹,如今却连折腾的想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便出了事,也不会与他说一声,而他总是在出了事之后才发觉,每回急急赶过来一看她总是遍体鳞伤,还有一次差点就没了命。
如今好上一些,可又能好到哪里去,她说自己想办法,她怎么相想办法,拿什么想办法?
“歌儿,多靠靠三哥也可以啊,三哥不是那般没用之人。”
“嗯,我知晓了。”
慕与笙见她这般笑着应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到底要如何,她才肯让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