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不坐着喝酒?”锦衣男子走的并不远,余老二很快就追上来。
“太吵。”锦衣男子举起百果酒,轻酌一口,酒液在唇间回荡,流至喉咙,却不伤喉,不一会胸前就涌上一股热流,微微驱散了一丝寒意。
余老二也是喜喝酒之人,但瞧自家少爷如此爱酒的样子,怀中那壶酒迟迟不敢拆开,虽然拆开,少爷也不会说什么,“要不要我让狗八三把他们赶走?”
“赶走就不吵了,”锦衣男子随意漫步走在街道上,仍然是没有一丝目的性,“不吵,坐着也没有味道。”
“那……”余老二有些着急,这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该怎么办呢?
锦衣男子像是听到余老二的心里话一样,轻笑一声,“随心而已。”
余老二只好深深叹口气,将滑在锦衣男子臂上的皮衣,又重新搭在锦衣男子身上,一步一步的跟在锦衣男子身后。
路走着走着,就会走到尽头。
白天再怎么长,也会到黑夜。
有些事情再怎么逃,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余老二怀中那壶酒已经只剩下空壶,身前那位锦衣男子随意的步伐此刻也有些虚浮,身上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夜色的秋风比白天的秋风更加寒冷。
“少爷,该回去了。”苍老的声音从道路的另一边传来,余老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伛偻的身躯打着灯笼一步一步的靠近,锦衣男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脚步一晃朝着反方向走去。
伛偻的身影显然追不上锦衣男子步伐,但仍然远远的跟在锦衣男子身后,也没有叫锦衣男子停下。
“少爷,要不回去吧?”余老二回头看着福管家满头白发与胡须,寒风吹着福管家摇摇欲坠,他不比少爷年轻,他没有身怀武功,垂暮之年的老人就默默跟在身后。
“哎,”锦衣男子叹口气,终于停下了脚步,“换个人,我就可以不回去了,福伯。”
“少爷,白府终归还是你的家。”福伯终于追上锦衣男子,将手上备好的裘衣给锦衣男子披上。
“何必呢。”
锦衣男子看着披着单薄裘衣,独自提着灯笼的福伯,长长叹了口气。
终于往内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