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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是没有意义的。”
千奴的言语终于有些感情波动,垂直无力的双臂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千奴双手握着拳,面对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的余瑟道。
余瑟已经感受不到双手的知觉,爆裂的手臂鲜血如泉水般奔涌而出,余瑟努力拉扯着嘴角,歪着头对还想奏一曲笛声的芸薇笑道:“别吹了,碧海潮生诀也没有用了。”
“怎么还不上吗?”
千奴面对余瑟嘲讽的话语没有动弹。
一时间,空间尤为寂静。
张礼拖着赵平回到石像前,对着已经瘫痪动不了的赵平道:“他两还打不打了?话说这两个宗师境打斗跟我们平常拳师打斗没啥区别啊?”
赵平眼皮微微抬起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礼,手指微微指着那把刀。
张礼注意到赵平的动作,“你的意思是让我试试?”张礼捡起自己的那把刀,扫视四周,拿什么试呢?张礼的刀上浮现淡淡红光,用力劈向地面。
地面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张礼被反弹过来的气力给震的虎口发麻。
“你们接着打,接着打。”
张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被响声吸引视线的千奴与余瑟连忙摆手道。
千奴虽然脚底有动作,很快被余瑟注意到了。
“怎么?就连千分之一的机会你都不愿意赌吗?”
千奴平静的看着气势越来越虚弱的余瑟道:“事情的结果已经注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做那未知的过程。”
余瑟轻呵一声,没有说话。
“这太白剑室没有宗师境不可能打的破的。”
千奴平静的眼眸深处有些许怜悯。
“我大瑾开国皇帝将天下江湖人士划为九品到一品,一品为最高,九品为最低,统一了其他江湖门派杂乱五章的等级称谓。”
张礼有些无奈的望着奄奄一息还说着废话的赵平道:“我好歹也是个七品小门主,这些我当然知道。一品境又叫准宗师境,然后便是小宗师境,宗师境与天下境。”
赵平见张礼把自己后续的话说完了,用手撑起自己身体靠在石台上虚弱道:“你知道宗师境跟天人境最大的差别吗?”
张礼哭笑不得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坐在这跟你聊天,而且也不会只是个七品小血刀门门主啊!”
赵平呵呵一笑,又不经意间扯动了伤口道:“我曾跟随将军讨伐过一个宗师境武夫。”
说到这里,赵平黯淡无光的眼睛终于有些许光彩和追忆。
“说是讨伐,并不过分。在占据了天时地利的情况下,仍然付出了百余人生命的代价才堪堪斩下那名宗师境武夫的脑袋。”
张礼并未觉得诧异,反而觉得赵平大惊小怪道:“才付出百余人生命的代价,就杀掉了一个宗师境武夫,这笔买卖怎么都划得来啊?!”
赵平无奈道:“你知道我跟赵安大哥在北郡城翊卫之前是什么军队里的吗?”
张礼抬头望着依旧在对峙的余瑟与千奴不耐烦道:“我怎么会知道。”
“玄甲卫。”
扑通。
张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的冷汗怎么擦不完。
“其实,这次来这个太白遗迹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所以我跟赵安大哥才会跟着一起来到太白遗迹,除了你,不过你手中的刀也不是普通的刀。”
说到这里,赵平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我呢,之前在那次讨伐中是最后上的,所以才侥幸活了下来,而赵安大哥却是第一批跟着上了,硬抗在了最后,后来浑身是血的赵安大哥下来拍了拍我的脸,大笑的告诉我。”
“宗师境武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亏老子还觉得他天下无敌,不就还是没杀的了老子,赵平你记住以后如果碰到宗师境的武夫,只要他没换的了心中那口气,那么他最终就有力竭的时候!”
赵平模仿着赵安的口气说道,脑袋中开始浮现各种以往的事情,从蹒跚学步,从练武从军,从第一次胆怯的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到如今终于能扛着令人绝望的气息冲锋。
赵平渐渐有些控制不住快要闭上的眼皮,最后一丝意识对着张礼道:“蒲团……有机关。”
张礼低头望着靠在石台上已经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的赵平,突然有些不敢去试探他的鼻息,自言自语的走向蒲团道:“有机关早说啊,之前说那么多废话,有说废话的功夫不知道调养气息吗?”
说着说着,张礼心中仿佛有团火在不断地燃烧,抑制住想要冲杀千奴的冲动,耐心的摆动着蒲团。
“怎么?还在省力?难道你觉得这里面还有谁能威胁到你吗?”余瑟满脸嘲讽的对着千奴道。
千奴对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余瑟微微松了口气,“看来的确是我想的太多了。”
千奴的拳架刚准备放下去运气,谁曾想从半空中跳下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