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白衣负剑,面目清秀,如浊世佳公子,与这修罗场显得格格不入。
这处如炼狱般的战场,千军万马,围杀一人!
白衣开口说道“龙骧虎贲两营十不存一,已不成战力,各大宗派在山上也伤亡过半,顶尖战力折损尤为惨重。”
他抬起头,运足目力看向那高山之巅的模糊身影,可以想象到那个人在山顶是何等的傲世天下群雄。
这场围杀,由春秋战国以来最耀眼的将星为统帅,十万铁骑,还有来自各国王宫和大半个江湖的高手,布下罗。
七天七夜的围追堵截,奔袭上千里,两营共计一万精锐死伤殆尽,数十位顶尖高手毙命,终于换来了收官时刻。
如此惨重的代价,还是因为那人只顾赶路,没有大开杀戒!
白衣语气淡漠,但他心中却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站在山顶的那个人,是他一生仰望和崇敬的存在。
武道分九境,一境一天堑。九境之上有极境,极境之难,难于上青天。
然,极境之上,唯有他!
山顶的他,之于天下武人,是不灭的神话。
然而此刻,自己只能站在山下,与山顶的他为敌。
“遗憾啊。”身披黑甲的统帅轻叹一声,也看向山顶,不过以他的武道修为,相隔十里,根本看不见山顶热浪之中的身影。
“遗憾什么?”
“遗憾这最后一战,却不能跟他说最后一句,见他最后一面。”
“我以为会是愧疚。”白衣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身旁的黑甲统帅,“这身战甲”,白衣欲言又止。
“是他当年送我的,”统帅伸手抚向自己身上甲胄,如对待生死相依的兄弟,“你这把剑?”
白衣笑了笑,笑容中却透着无奈与感伤,“不是他送我那把,我怎能用他送我的剑指向他。”
“我倒是希望死的时候,穿着他送我的这身战甲。”
白衣复又转头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呢喃道“原来我们都是,有愧人。”
“你说,他此时下山,能否杀了你我二人。”
“能,轻而易举,但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把剑,他若要锻造出那把剑剑,便无法杀我。”
“嗯,这句话说的有底气,不愧是天下第二。”
白衣摇摇头,无奈道“对上他,我没有底气。只是,那把剑注定要耗尽他的生命。”
看到这里,方圆竟有一股深深的凄凉,像是走上一条无人敢走的路,攀爬无人敢上的高峰。
他继续看着,似乎看到了元无天的一声,虽然他看到的,可能是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