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准许,云涯儿自无心思真与其人去往哪处坐之详谈,于是立即凑近其侧小声说道:“此话三言两语,还是无需劳烦阁下费神,容我就此说罢。
“实不相瞒,我此回前来,乃因听闻北方有人猜测东南将有强敌崛起,而欲遣刺客将其暗杀……还望阁下能多叮嘱孙将军小心行事。”
“你!”
话音刚止,周瑜笑容骤消,改而惊叹,“看来那曹孟德确实并非泛泛之辈,我等纵横江东之计还未实施便已被其看出端倪。但我又何曾未考虑此事?可惜伯符生性胆大,就连战时也素来领于阵前,要其平日收敛又谈何容易?”
言罢周瑜叹之一声,而又拱手答谢,倒令云涯儿更觉难堪。原来此中皆为自己杞人忧天,有这周瑜在那孙策左右,又怎会考虑不至此等事态之上?
不过怎的说来,这话也已算是转达,至于是否能有成效,就连周瑜也显无奈,相比自己更无劝说之力。因此不敢再作多言,也将礼行回,欲作辞去。
“壮士稍等!”
这步还未迈,便得周瑜挽留,云涯儿也只得留其些许颜面,驻足听之。
“我猜壮士并无所属,而我军中正缺壮士此等忠勇之士,不知是否愿随我等一同共辟大业?”
其之猜测倒实猜错,只是自己确实也从未想过再返黑山,说来也与无那从属并无几差。
而此亦非重点,最为要紧之是,有那程德谋坐镇,自己哪敢随意现身,自是毫不犹豫一口拒之。
相比往日同为说客之祖茂,这周瑜倒要爽快许多,一听拒言,便不多纠缠,仅又行礼答谢一通,沉思一通,而遣部下取出一物呈来。
“姑且不说壮士乃为难得能令伯符相斗欢畅之人,单凭千里迢迢前来告知如此重要之事,我若不好生答谢,自说不过去。
“此为我前阵于坊间寻得之宝,可惜伯符只爱武具,对此等玉饰全不上心。壮士若不嫌弃,可带于身边,到时能有大用也为说不准。”
顺之其言朝其手中看去,乍一望之其物并无何亮眼之处,更似极为寻常饰物。然细观之,总觉此玉之上斑纹似乎有些眼熟。
本来云涯儿也不愿无端收此毫无用处之物,但那周瑜随后又遣人加了些许钱物,终令云涯儿有些动心。
毕竟数载以来,随身携带钱物早已用尽,周瑜此举可谓雪中送炭,比起颜面,往后轻巧过活自更重要。况且以周瑜家中财力,此些财物不值一提,就此受之,也未令其添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