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一通,原来此人意为招降。可惜即便自己往日真如其所言那般,如今也不能记起半分,更不可能在此危急存亡之际背弃赵锦而改投敌方。
于是只得又将剑提起,指向祖茂大喊,“废话少说!若我今日背主,往后又有谁人敢用?况且主公对我有恩,尚未报答,恨不得以此命杀出血路保其周全,又岂敢苟且偷生!”
此言一出,对面祖茂当即沉下脸去,“既然如此,难得反贼当中还有如此气节之人,量除你命也不能令那区星退兵,又何必加害。你若放弃抵抗,我等自好……”
其话未完,只听身后突然喊杀声天,对面见势不妙忙前来擒。这边自也不会束手就擒,挑开两刀,立作转身踹翻面前两人,忙往援军方向逃去。
然而行出几步,却是发现众卒神态骤变,双目仍旧无神,却饱含杀意。与其说已勇猛许多,倒不如说是变得嗜血成性,并非援己,乃奔敌众杀去。
敌众先前凭着士气所占优势,此刻已全荡然无存,才纠缠片刻,瞬间不敌。见得情势不妙,那祖茂并未恋战,亲自断后领部撤去。
万没想到,自己盘算半天之胜得来如此轻巧,且还与己毫无关系,不过是在此期间几被俘去罢了,终觉自己太过莽撞。
正反思时,赵锦却匆匆驾马靠近,焦急呼来,“快快上马!此众服不知何时便会发狂,已不可再待营中!”
而其所言这边完全不知何意,只张目愣之,欲等解释。见劝说不动,赵锦便也学蔡全先前那般伸手来拽,可其毕竟女子,又坐马上,哪里提得起一男子。反倒因身过倾斜栽下马来,惊得蔡全赶忙回神将其抱住。
与此同时,忽觉身后受得重击,忙回身望,竟为一卒撞于己背,正拽衣撕咬,形似疯犬。虽不知为何,但为防其伤赵锦,只得往前迈开几步,被其扯坏上衣才得挣脱。
转身再望,发现己方除追逃去祖茂之外,已有几人如野兽般双手撑地奔来。加之赵锦不停催促,终信众人发狂,忙扶赵锦上马再坐其后,共乘一马往营中无人之处逃去。
得了安全,立问赵锦该怎处理此事,却未料到其竟言说:“方才为劝那怕死之众救你,我便催其服药,未想其众如此惊慌,我喊一句便服一粒,皆将整瓶服下!即便往后能作恢复,区星也绝不会就此罢休。观你方才能与那来袭之人攀谈,想必有些交情,不如就此投奔求得庇护罢!”
这番听得似懂非懂,才知赵锦并非完全凌驾区星之上,似因有何约定,才令区星言听计从。如今为己背约,害怕区星报复,故劝己逃。
想来无论如何,此也皆因己起,而赵锦为己做至如此份上,更是震撼心底。
况且退一步讲,己亦从未效忠区星,投敌也为赵锦之意,并非背主,此举完全可行。只是不知自己才将将拒了祖茂,转头就携赵锦投奔,是否还能得那孙文台接纳,仍旧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