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憨厚的笑着,想伸手拍拍黎响的肩膀,一想到两人的身份,马上尴尬的缩了回去,自己挠了挠头,对黎响说“黎总,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不说别的,出去吃个饭还想着先打包回来给我们这些保安吃,这样的良心老板真不多见!在这样的老板手底下干活,那是一件很舒坦的事,我也不愿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啊!”
“好!”黎响点点头,眼睛看着那辆大车货物,嘴里说着“我是晏镇人,后来去了南方,除了当兵就是打工,这辈子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当老板!现在有了个机会,刚好又在老家这边,我就想啊,都被人骂了那么多年街猾子了,连老爸老妈都觉得丢人,都躲去了外地,这次是想给那些骂我的人看看,我是不是一辈子没大出息得街猾子?所以这厂子,小是小了点,我却投了十二分的精力来打理,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我只要肯学,肯低头,就不怕做不起来!我也不想变成什么亿万富翁什么的,没那么大的野心,就想让一家人过的舒服点,腰板能挺直一点,跟着我混饭吃的兄弟朋友都能踏实点,给那些以前看不起我家的人证明一点,我不是废物,不是一无是处只知道打架斗殴的街猾子,这就足够了!”
揉了一把脸,看着在一旁认真倾听的张叔,黎响自嘲的笑了笑,对他说“这话我跟谁都没有讲过,看到张叔也跟守着长辈一样,随口一说,你可别见笑!”
张叔认真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老张头我一辈子没大本事,也没做出过什么大事,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看错过人!黎总,你这辈子肯定活的比大多数人都精彩,站的位置也比很多人都高,这一点,我老张头看准了!”
“借你吉言!”黎响看着老张头笑了,然后认真的对他说“张叔阅历丰富,没事多教我几招,我这人不喜欢开空头支票,反正只要是一心一意为了厂子,等厂子好起来,大家肯定都跟着沾光!”
张叔点点头,哈哈大笑着说“这个我真信,黎总一看就知道是重情念旧的人,需要我老张头的尽管开口,只要不嫌我笨手笨脚,不嫌我啰嗦就行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黎响对张叔道了个歉,走到一旁接电话,是石头打过来的,黎响笑着问他“到家了?酒醒了没有?”
“我在禹镇!”石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吸了一口气对黎响说“现在方便吗?知道镇医院在哪里吗?过来一趟吧,红军出事了!”
听了这话黎响的脑袋马上就炸了,顾不上多问,只是要了地址,马上给虎仔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就在回来的路上,立即对他说“马上来厂子里接我,快点,咱们要去镇医院!”
车上幸好有导航,黎响也没有给苏聿函和三艘解释什么,实际上他也是不明白太多情况,反正到了镇医院就会水落石出。
到了医院,黎响不等车停进停车场,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给石头打电话,那边说在手术室门口,黎响拉住一名护士问清了位置,跑过去找到了石头。
坐在手术室门口的石头一身酒气,眼睛还有些发红,不过意识还很清醒,应该是刚刚在水龙头那里冲了头,头发和衣服全都是湿的,见到黎响跑过来,指了指手术室说“还在里面抢救,中了三刀,一刀在心口两刀在肚子上!”
旁边潘武在抹着眼泪,黎响皱眉喝了一声“小武别特么哭哭啼啼的,告诉我怎么个情况!”
潘武擦了一把眼泪说“我跟姐夫从饭馆出来就直接去了砖厂,这边的朋友霹雳他们也提前过去了,没找到人,霹雳他们就说要去车站追,姐夫走到一半说感觉潘大勇没走,说什么也要回头。霹雳他们拗不过,就跟他分成两路,我和姐夫回到砖厂,后面在一个旧窑里面找到他们了,姐夫把我推出来打电话,他自己进窑了,等我叫了霹雳他们回来,姐夫在窑里就已经肠子都流了一地,你说我姐夫会不会”
“别特么说屁话,红军命硬的很!”石头红着眼睛骂了一句。黎响咬牙切齿的对潘武说“潘大勇人呢?”
“被姐夫打晕了,死死抱住!他们一共三个人,潘大勇手中没刀,伤我姐夫的是别的人,我在外面听到潘大勇叫了一句,好像是什么华子别捅,也没听清!”潘武哭着说着。
黎响马上想起了自己昨晚一沙煲砸趴下的华哥,就是这个家伙把红军给捅了?难道这家伙觉得昨晚自己丢脸了,心中有火气,可惜因为被警方通缉无法报仇,这火也就间接发在了红军的身上?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对众人说“谁是病人家属?”潘武擦了一把眼泪说“他是我姐夫,我姐现在还没!医生,我姐夫怎么样了?”
“肺和肝都有损伤,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脏,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太好,伤口引发血气胸,情况十分危险,我们镇医院条件达不到,需要转去齐都大医院,家属要签字!”医生神色凝重的说着,对方可是一名警察,他不敢掉以轻心。
正在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一声惊叫“红军呢?现在怎么样了?”一听这声音,大家就知道,潘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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