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云染把脑袋上的黄纸拿下来,纸上附着的一层油变得有些灰。
我问大师,大师解释道:“本寺有真佛,佛法无边,佛前灯油每日听经念佛,受供香火,拥有大神通,可解一切咒术,五厌乃是发物,可以将其头发中的咒术扩大,以黄纸包裹,便能将咒术锁起来。因此颜色会和灯油融合,咒术多属黑色,乃阴邪之物,和灯油的黄融合后就呈现灰色。”
大师拿出一个铜钵,把黄纸扔进去,用铜盖盖好,继续解释道:“灯油渗入头发的毛孔中,可阻断咒术残留在脑袋内。若是不用佛前灯油,剃掉头发根本无济于事。
而涂了灯油后,再长出新发,则不受咒术影响,其人拿着你的头发也不能再给你下咒。”
我点了点头,问道:“置于铜钵之内有何深意?”
“乃是给下咒者一点惩罚,三日后可见分晓。”大师高深莫测的说道。
夜里子时,给云染涂抹了灯油后,还未回房歇息,云染就感觉到脑仁疼的厉害,耳边嗡嗡的声音直响。
大师见状,叫来小和尚,道:“念心经。”
心经一念,云染觉得神清气爽,疼痛感立即大减。
“下咒者此刻正在催动咒术,你要忍住,万不可触碰到黄纸。”大师叮嘱,为了保险起见,拿绳子将云染的双手绑着。
初时心经还管用,等到子时过半后,咒术被加强,疼痛感强烈,云染忍不住就想挠头皮。及至子时末,捆着双手也不管用,云染奋力挣脱着,同时脑袋欲朝墙上撞。
我们一干人都陪着,彻夜不睡,看住云染。
等到了丑时,咒术停止,云染才安静下来,被这一通折磨,双眼通红,神情萎靡,模样变得凄惨可怜。
大师跟小和尚都说道:“施术者体力应也有限,今晚不会再催动咒术,各位都歇了吧。”
果然一夜无话,第二日醒来,将黄纸拿下,此次颜色变成黑色,乃是咒术被催动后导致的颜色加深。
第二日夜里,施术者又催动咒术,仍依昨晚那般,控制住云染,第三日早晨,取下红纸,还是黑色。
到了第三日夜里,云染痛的死去活来,我们诸多的人都按捺不住她,她一会儿要撞墙一会儿要拿刀自尽。不得已,我猛地朝其后脖颈用力一击,将其打昏过去。
等到了天明后,将黄纸拿下,这一次却变成了红色。
大师神色凝重的道:“前两次催咒不济,施术者便下了杀心,昨晚上下的是血咒,是要云染的命,而这血咒又可拘魂,这人好歹毒的心肠。”
将黄纸都收集到铜钵中,大师拿出一枚佛骨舍利子,研成粉末,置于铜钵内,取灯油点燃,口中念着破咒经。
一个时辰后,大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额头冒着冷汗,神情萎靡了许多,开口用虚弱的声音道:“邪术已破,施术者遭到反噬,被自己的咒术所制,你们可在附近寻找,定能找出其踪迹。”说罢,小和尚扶着大师躺在大殿中,给其灌了一碗姜汤,又再喂其服下了草药,大师睡了。
我拿出罗盘,同时起卦,跟江欣、云染在附近的山间寻找,不久之后在一处山洞中找到了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
他已经没了呼吸,身前的神坛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