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碗,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夜空这个人确实知道的不少,但却让她觉得他在有意的接近自己,他抱有什么目的,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却令她猜测不到。
如果说他也想得到御狐令,那也太不自量力了。没有过修为的普通人,就算拿了御狐令也驾驭不了它,反而会被它反噬,性命都可能不保。但凡知道御狐令这件事的人,都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你怎么还不喝啊,公主,夜空说让你醒来就服下的!”
听着玲珑着急的声音,霁初缓缓地抬起眼帘,道:“我昏迷了两天?”
“是啊。”
“这药还是温的,说明是刚熬起来不久。”
“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醒?”
“夜空说的啊!”
“他怎么知道?”
玲珑晶亮的眼睛闪出了感动的情愫:“夜空是每隔一个时辰就来给你把一次脉,你昏迷这两天,他都没休息过……最后一次把脉,他告诉我可以熬药了,你很快就会醒。”
霁初一口气把药喝了,然后将空瓷碗塞给玲珑:“我说,你的感动点也太低了吧!”
很意外,药并不苦,好像还为了让它口感更好一点,加了些薄荷。霁初喝了之后只觉得从喉咙、食道到胃都有一股凉意,原本被那股力量灼烧的炙热感、痛感以及烦躁感都消散了很多,连气息都顺畅了许多。
“我说公主。”玲珑站起身,一边把碗放桌子上,一边开始喋喋不休,“你没有觉得夜空公子真的是个好人吗?他和我们萍水相逢,却不眠不休的帮助我们。还亲自去山里采草药,有几味药据说要登顶才能采到呢我说给他钱,他也不要,只是说应该的。你说,这怎么会是他应该的呢?”
霁初始终没有搭话,玲珑转头发现她在发愣,大喊了一句:“公主你在想什么啊?”
“没。”霁初音调平平,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声,“我只是有点困。”
“你都睡了两天了,还困啊……”
那个“啊”字只落了一半的音,她就毫无征兆,突然地“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须臾,地板上传出了沉睡的轻鼾。
霁初坐在床上暗骂:“真是烦死了,这次来的比上次那几个尘埃鬼法力大好多。居然昏睡术用得这么猛……”
她一边在心里大骂“这些鬼就这么想要御狐帝这个头衔吗”,一边思索什么鬼善用幻术。
昏睡术,是幻术的一种。一般昏睡术用得登峰造极的族群,都是以幻术为根本来修炼的……
一不留神“哈啊”她打了个哈欠,思考也跟着哈欠停止了。
打完哈欠稍微有点神志的霁初,突然想到现在可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想到这里,她抓起短剑,一个飞身上了房梁。感觉那一碗药喝了,那股力量温顺了很多,当下完全可以驱动一部分来抵御昏睡术了。
风,微弱却冰冷地流淌进来。
鬼正在逼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霁初紧紧的握着短剑,躲在房梁上屏息观察房内的情况。
窗外的月光洒在屋子里,照在案几的铜镜上,铜镜渐渐的有了变化。
镜内反射的物品变得扭曲变形,下一个瞬间,一个男子出现在房间中央,他身上散发着的青色雾气也随之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