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到器械,温去病动手飞快,更解释道:“传送阵的发动,需要解码与授权,本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但刚好他们送了块令牌给我,授权就不是问题,剩下的只是空间座标这刚好也不是问题,问题是”
“还有什么问题?”
事关逃生,龙云儿担忧地问了一句,温去病没有回答,脑里却想起一段久远前的回忆。
瀑布底下,玄冰寒潭边,自己吐气扬声,劲贯全身,任周围的个人挥舞棍棒,不住砸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们每一下砸打,都劲道十足,像是对上了杀父仇人,毫不容情,用的也不是普通木棍,最初的几日,用的是熟铜棍,从昨天开始都换成了狼牙棒
无休止的密集砸击,虽然比昨日又多撑了半刻钟,但最终仍是不支晕去,直到被丢入寒潭中,整个人被冻成一块巨冰,捞出来解冻,神智渐渐清醒,这时,青衫飘扬的他,才来到自己面前。
还差了一点,不过时间不太够了,猛特训的份量加倍,直到你突破为止,每天除了早上,下午和晚上也都这么来一次吧,照计算,可以把你晋升中阶的机率提高三倍。
老、老师,非得要这么做吗?我我我快挺不住了
有什么问题吗?痛裁自身,累积的痛楚,明见本心,这是最有效的突破方法,而且心灵随之强大,将来踏足高阶、地阶,甚至天阶,所筑的基础也最稳,到了天阶,比拚基本都是神魂之间,不是关键,所以也别怕留暗伤。
但我已经痛到流泪了啊,重棍也就算了,用上狼牙棒,太犯规了吧?你们真的想让我活着晋升吗?就没有更智能一点,不那么原始野蛮的方式?
流几滴泪算什么痛苦?等到你和隔壁阿勇一样,开始失禁或吐白沫,距离突破就近了,一个男人这么没出息,太难看了不过,你的话有点意思。
青衫飘扬,手拿笔记本的他,一派温雅,与那些儒门高士相近,却又更带着“知识”、“智能”的气息,尤其是侧头思考的时候。
其实,突破的关键是明见本心,贴近真我,肉身累积痛楚什么的,不过是个途径、是个过程,如果透过引导,让人有认知世界的大冲击和顿悟、决断,效果应是一样,但这理论只能用于中低阶,高了无用,而且
他拿着笔,开始飞快书书写写,作着计算,最后道:虽然不用痛,但心境上的引导与顿悟,难度远比把人痛打一顿要高,必须有洞察人心的眼光,还有把人活活说死的贱嘴与毒舌,猛放精神攻击嗯,我可以先试试看。
当时的讨论,在不久之后,酿成了一场灾难,虽然因此倒楣甚至伤残的人很多,但确实累积了数据,自己本以为,可以在这女孩身上施用,至少死马当活马医,可还是太天真了,这女孩理性快崩溃,却仍没有会突破的样子
座标与授权都不是问题,问题只在实力,探宝之前,连一个中阶都没有,这不但容易没命,还容易为人作嫁啊将金牌放在日晷传送阵的中央,传送阵上亮起一道道光线,温去病一掌拍出,设定好座标,传送阵立刻发动,在身影消失之前,温去病伸手探向阵中金牌,要将之取出,可金牌上却顿生一股力量,化为气罩,阻止他的摘取。
果然如此有人想当黄雀。怀疑得到验证,温去病一掌拍在传送阵上,跟着,他与龙云儿的身影整个消失,在强光中被传送出去。
几乎这边才刚不见,另一头的脚步声就急急响起,韩星魂等人全力冲刺,赶了过来,恰好看到温去病两人的消失。
陈定远一步窜上了传送台,检视几眼后,道:“是碎星团的传送阵,我在别处看过奇怪,这传送阵能通往深层,但需要座标,研究座标位置需时,他们怎么一下就找到了?”
“此事确实怪异。”韩星魂皱眉道:“那个男人我原本以为是岭南温家的人,但现在我怎么觉得他越看越像碎星余孽?”
“不管如何,他用了这块令牌开阵,所有这一类的令牌,尚帅都做过更动,能记录讯息,现在我们也得知座标了。”欧阳晚看了一下来路,“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过去,把外面的兵器交给其他弟兄去收。”
“且慢,和碎星团有关的事,最好慎重。”韩星魂道:“当年古歌雅虎贾伯斯被称为天下第一阴损之人,多少自负谋略之士,都在他手下败亡,碎星团很多人也继承了他的风格,对着他们,鲁莽行动和自杀没分别。”
正说着,外头有干部快步跑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山寨之外出现了人马,天府王家、龙家、袁家都有人到,甚至连玉虚真宗都来了人。
“来得好快,世家大族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韩星魂道:“情况不同了,尚帅将要到来,我们没必要与这些世家大族有冲突,派个人向他们表明身分,争取点处理时间,把这处秘窟的东西,连同传送阵一起搬走,后头就是大功一咦?”
说话中,那块金牌忽然大放光明,奇异的光芒,启动了传送阵,更透过传送阵飞快延伸出去,将整个秘窟都照得透亮。
事发突然,韩星魂目中充满惊恐,还来不及叫出那个“不”字,强光已经将他们掩没,跟着,一下震摇整座山峰的巨爆,轰然炸响,来到山寨底下的几路人马,目瞪口呆地看着卧虎寨连同整片悬棺壁,一同垮塌下去,化为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