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许都城内乱成一片,本地黑帮固然乱,高家更发下一连串的指令,想把情势控制起来,更甘犯众怒,封断许都对外交通,城门紧闭,静待调查。
这看似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可直到实行下去,高家才知道难度。因为拍卖会的缘故,这些受邀来参加的宾客,全都不是善男信女,不是会乖乖听命的平民百姓,他们如果不是江湖人物,就是背后大有来头的商贾,每一家都代表着若干势力,更从来就不是奉公守法之辈。
高家关闭城门,搜索犯人,这是可以的,但整件事扑朔迷离,流言四起,有人认为这全是高家一手操纵,先打垮了城内的政敌,彻底掌握许都,然后想坑杀汇聚这里的各路商贾,夺其金钱,然后毁尸灭迹,不了了之,有位一掷万金的神秘人物,就是这么遭了毒手。
流言过半是谎言,如果高家能好好解释,其实不是没人信的,但问题在于,高家自己也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而他们清楚的部分,自家与另一边的暗盘交易,偏偏又不能说出口,于是,众疑难释,在拍卖会结束后的十多小时,许都已经成为一个炸药桶,内部压力不住攀升,随时都会炸开。
然而,身为始作俑者,温去病一早便不在城内了。
事发之后,城门戒备森严,想要出城并不容易,但对于早就打算强行劫货,大干一场的温去病,不事先预留好撤退管道,那才是奇事,在离开拍卖会场后,温去病就带着龙云儿,趁搜查未开始之前出城,甚至连城门都没走。
不到一小时,两人就被安置在城外的一间旅社,这自然不是什么高级旅社,是那种车夫、苦力、行脚商人打尖过夜,停脚驻留处,大部分的房间都是通铺,人员往来复杂,但这样混乱的地方,通常也是最好藏人的所在。
“到处都是汗臭味与小便味,够脏的浮萍居收我那么多钱,给我安排在这种地方,最好这里是真的够安全”
温去病看了一眼,窗户外都是人影晃动,人声吵杂,说这种地方会藏逃犯,估计没人肯信,来追踪搜索的人也不会信,所以,确实是个思想盲点,至于外头的那些人,如果会乱说乱传浮萍居也不敢收自己那么多的“撤退费”。
这次钱花得超多,又都是白花,亏大了早知还不如让我拿去搞几个实验,说不定能有突破,解决经脉问题或是制作几件新武器出来这回真的损失惨重了。温去病摇摇头,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与浮萍居签订的契约,是他们负责把自己撤出城外,如今契约已了,自己若要安全回去,就先要处理掉身边这个大累赘
龙云儿坐在床上,锁链未除,大半个身体被阴影遮蔽,但雪嫩的肌肤,胸前鼓胀胀的隆起,即使只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仍充满着诱惑力。
一路被带到这里,龙云儿心情紧张,没有半点得救的如释重负,缩在床上角落,不时偷瞥着买下自己的“主人”,虽然反覆告诉自己冷静,却不自禁地想着他连说过好几次的“要洞房”,心儿狂跳
“喂,别以为坐着不吭声,我就当没事了,如果我没记错,妳花了我一万金币,而且刚刚被我买下了。”
温去病笑着摸了摸下巴,道:“这始终是个奴隶合法的国度,妳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龙云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温去病狞笑着一步步走来,甚至坐上了床,她紧张得甚至无法呼吸,对这个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充满恐惧。
“铛!”
一声轻响,缠在手腕上的锁链,被一刀削断,龙云儿的双手一下恢复自由,跟着,床上的被子盖到身上,半裸许久的身体,终于得到了遮掩,虽然被子有点脏,却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龙云儿抓紧被子,将身体紧紧盖住,这才听见温去病冷笑道:“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像是得了伤寒或疟疾,妳想的事嘿嘿,没这么容易便宜妳的。”
话有听没有懂,龙云儿困惑抬头,却看见温去病早就离了床上,坐到桌旁,背对着自己,目光盯着手腕,不知道在做什么?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的手掌似乎受了伤,整个逃亡过程,他的手臂都呈现不自然扭曲,严不严重不好说,但手腕与上臂都快拧成麻花,一般人的手哪可能这样?
“温、温家哥哥,你没事吧?”
“不怎么样,拟态的双极轮,拿来对抗高阶,自己仆街了,不过那种情况下,如果不用双极轮制造机会,再发雷光枪,直接就挂了,现在要废一段时间了。”
从侧面看去,温去病赫然正在把麻花般的手臂一圈圈转回来,然后就着准备好的木板,两边夹紧,用布条缠起,像在治疗骨折一样。
诡异的动作,龙云儿一下看傻了,直到看他单手夹板不是很顺,这才反应过来,跳下床想来帮,却因身上一凉,察觉到自己上身仅着肚兜,连忙扯了床上被子披身,这才快步跑过来。
“我”
“不必!我受够你们家了,需要用人的时候,就客客气气,订亲、送礼样样来,觉得没价值了,就把人一脚踢出门去,幸好最近退婚流风行,不然我不是好没面子?”
温去病冷笑着转过身来,“我不会让妳有跟在身边服侍我的荣幸,一会儿就会踢妳出门,不会让妳继续带衰我,但妳也别以为这样是撞大运,如果有命回家去见妳那假仁假义的爹,说不定我有机会在奴隶场上,见妳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