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道:“恭喜你答对了!”
陈迪道:“按理说这个鸡应该是滕军当才对!”
我说:“你们听过一个笑话吗?”
陈迪问什么笑话?
我说:“有一只猪和一只鹦鹉一起坐飞机,鹦鹉不停地骂空姐,猪觉得鹦鹉很牛逼,就也跟着骂空姐,后来空姐就把它俩一起扔出了飞机,鹦鹉拍着翅膀对猪说,傻了吧!哥会飞!”
孟天朝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猪!”
我点点头道:“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滕军敢骂政工书记,是因为他有倚仗!他认识副厂长。而我什么背景关系都没有,还带头搞封建迷信,不拿我开刀拿谁开刀!”
陈迪拍拍我的肩头道:“言之有理!不过你是大师,我相信你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我说:“现在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这位刘小姐伺候好了,看看能不能有一线生机!我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进厂十天就下岗!不说了,我要去给她买饭了!”
说完我放下笔、本,抬腿就往外走。我听见孟天朝在后面嘀咕:“我怎么看老孙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我俩是不是被耍了?”
出了厂门口往右一拐不到五十米就是一个马路市场,我来到一个玻璃货架上写着“西安凉皮”的三轮车旁,花了一块五买了一份凉皮,摊主问我要不要放辣椒,因为刘欣雨没交代过,我也不知道她吃不吃辣,我迟疑了一下让他把辣椒调料单独给我包上,我拿回去,刘欣雨愿放就放,不放拉倒,反正又不加钱。
然后我又来到一家油饼店花了一块五买了两个油饼。刘欣雨只要一个油饼,我为什么买两个呢?因为只买一个油饼的话要角钱,买两个的话一块五,平均一个能省五分钱!这样我买两个包子加上一个油饼,午饭就对付过去了。
提着饭我在路上边走边想,我什么时候沦落到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的地步了呢?唉!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哇?工资还没发呢就许出两顿饭!一顿学长的,一顿刘欣雨的。
想着想着就进了厂子的大门,门口传达室的王大爷招呼我道:“哎!小孙过来,有人找!”我答应了一声,提着饭无精打采地往传达室走去,也没顾得想是谁找我。进了传达室,王大爷指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对我说:“这位是以前在你们宿舍去世的老陈的爱人!姓郭!”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把饭放到传达室的桌子上,伸出手说道:“郭大姐你好!”
那位郭大姐迎过来和我握了握手说道:“我来这儿是想替我家老陈谢谢你!”
我忙说:“不用客气!”
郭大姐眼圈有些红了,低声说道:“这两年,我总梦见老陈可怜兮兮地说他想回家却回不了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前天晚上又梦见他了,他说幸亏有个新来的小师傅出手相救,他才能回来看我们娘仨一眼,现在他放心了,真的走了!这梦特别真实,就像他站在床边对我说话一样,所以我就寻思着过来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这不刚才王哥都跟我说了,所以我要当面谢谢你!”说着朝我鞠了一躬,然后掏出几张人民币要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