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1章 横天降喜(2 / 2)凉凉公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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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以寻干干笑道:“小事小事,已经止血了。”

白琅便开始唏嘘:“怎么说你好,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要是换成别的小蝶蜂,早已经用实际行动扑过去了,怪只怪你长得丑,自卑,没胆子扑上去,却看得不能自己,是以只能默默吃亏淌鼻血了。但是你莫灰心,长得丑也不是你的错。”

逝以寻抽了抽嘴角,强忍下想将这嘴贱的白琅胖揍一顿的冲动。

白琅接着再道:“还真别说,我觉得你干得挺好。尊者没说什么好歹,起码没哪个再变着方儿缠着他转。要不你委屈委屈,以后继续在这里干下去?我会时常给你弄弄药补补血气的。”

逝以寻想都不想,就点头道:“难得白琅大人如此器重我,我就是鼻血而亡,也需得接下这个活计。白琅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将尊者服侍得周周道道,妥妥帖帖。”

“好好儿干,真没令我失望。”白琅起身准备走,复又扭头对逝以寻说,“哦对了,你长这么丑的事情就不要让尊者知道了,万一吓到尊者就不好了。”

逝以寻咬牙切齿的应下。

这白琅小官儿,真不是一般的欠揍。让他来安慰人,经他这一通话,专捏人痛处说下来以后,好好的人都会被他说得不好了。

但总的来说,她还是赚到了。初来般若界,就有了差事。不愁接下来没有和重砚接触的机会。

罗辛宫分里三宫外三宫。平常那些小蝶小蜂都是在外三宫忙活,她们生平的一大志愿便是有朝一日能够进里三宫来。

只可惜,目前这个巨大的福利阴差阳错地落在了逝以寻的头上。

里三宫又分为碧荇宫,和栾宫和逾晓宫。根据往常的行程,重砚通常会在碧荇宫就寝歇息,晨间在碧荇宫的暖水池里沐浴净身,然后白天偶尔去和栾宫看看,为佛家炼制的花药香丹,再者去逾晓宫办办公,下达下达口谕。

白天重砚的行踪难以捉摸,逝以寻溜溜转转,勉强熟识了罗辛宫里的布置。除了必要的时候有小蜂蝶送来里宫的必备品,平时基本连人影都难得见一个。

一连几日,重砚都不在罗辛宫里。据说他和白琅出般若界办什么事去了。归妄水月早已划出天界,不管办什么事,多半都是与天界无关的,他们和佛界走得更为亲近一些。隔三差五就要去西天陪佛祖喝茶下棋什么的,也说得过去。

重砚回来时,身后尾随着白琅。彼时逝以寻正在菩提树上打了一个盹儿,远远儿就听见白琅那张嘴噼噼啪啪说个不停。逝以寻跳下树,就去煮了一壶茶。

既然是侍奉嘛,就要侍奉到位。

两人一进碧荇宫前厅,重砚拂衣落座,逝以寻将茶端了出去,道:“尊者请喝茶。”

“嗯。”白皙的指节在茶几上轻叩两下,逝以寻便将一盏茶送到了重砚的手边。

这厢白琅忒不客气,想来是平素被重砚放任惯了,灌了一口茶水就道:“尊者,如来佛祖邀请你为羽化的天地战神和药尊者念结愿神咒,为二位上古神祗汇聚功德,也好早日让他们脱离生老病死之苦,尊者为什么不答应呢?是不是因为上回那两位神祗的后人,对尊者太无礼了?”

逝以寻的袖摆不小心自茶几上扫过,险些扫落重砚的茶盏。幸而及时伸手扶住,几滴茶渍洒出。

重砚手揭开茶盖又合上,清脆悠闲的磕碰声反反复复回响,他方才肯抬眼看逝以寻,问:“怎么,你有意见?”

逝以寻默了默,道:“怎敢有意见,只是白琅大人的疑惑正正是我的疑惑罢了。天地战神与药尊者羽化乃为湮灭魔界,增天地祥和,且他们和尊者同为上古神祗,为何尊者不肯帮他们?”

茶叶尖儿几许沉浮。重砚喝了一口茶,道:“知道得太多,经常脑子会不够用。你别学白琅。”

白琅完全不明白重砚所指,很没有立场地转移了话题,审视着逝以寻又道:“对呀,你为什么想知道那么多?”

“实在是有一丢丢好奇。”逝以寻斟字酌句地说。

白琅语重心长:“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吗,以后不可以这么好奇。”一转背,又对着重砚唏嘘,“说起天地战神和药尊者的后人,真真是太没素质了。尊者您说她怎么能整出这么多事儿来?先前在找个什么人,现在她在天界不见了,整个天界都在找她。还有那个玄什么想的,半路杀出来还来跟我们要人,非得说那位顽皮的帝君跑我们这里来了,尊者您有见过她吗?简直是胡说道。”

重砚开始揉眉心,逝以寻咬牙善解人意道:“啊呀,尊者远出一趟该是累了。”

白琅这才打住,让逝以寻侍奉重砚去歇息。才将将一出门走不多几步,他在前边淡淡道:“你不用跟来。”

这辈子逝以寻除了服侍她早已羽化的父亲母亲,她还没有这般卑躬屈膝地服侍别人过。诚然,服侍这位般若界的药尊者也不是太掉她的身份。起码她有求于人不是。

傍晚,霞光散去,隐隐余晖。天空澄净得真如一面镜子。

逝以寻端了一盆清水进重砚的房间,他正靠坐在长榻上边,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微微仰着头,三千月华银丝流泻铺就。一本蓝皮佛经,将他的面部轮廓遮挡得干干净净,看样子,似乎在小睡。

半晌,重砚动也没动一下,直到蓝皮书滑落在地,方才将他惊醒过来。一张开眼,惺然懒散,却清清淡淡。

逝以寻拿毛巾汲了水,狗腿地送过去,道:“尊者洗把脸,精神些。”

他眼珠侧了侧,看了一眼逝以寻手里的毛巾才接过,逝以寻便继续道,“往后尊者应当注意身体,该休息便休息,该看书便看书,莫要这般看着看着就坐着睡着了,仰着头对脖子不好,唔对脊椎也不好。”

重砚擦了擦脸,闲闲淡淡道:“你管这么多,白琅他知道吗?”

逝以寻义正言辞道:“就是白琅他不吩咐我,我也会这么关心你的!怎么样,看在我这么关心你的份儿上,白天的事尊者再给考虑考虑成不?就是给天地战神和药尊神汇聚功德的事儿。”

想了想,逝以寻再故作疑惑,“尊者之所以不肯帮他们,莫不真是他们的后人得罪过尊者?那后人我大概晓得,就是天界的一位帝君,为人虽然虽然不务正业了一些,但毕竟心肠还是好的,她应该很为她父亲母亲担心着急”

前思后想,逝以寻改变策略了,打算他们俩的事先往后放一放,她父亲母亲的事要紧。

逝以寻想,既然是有求于人,这话不能说得太硬,也不能太过纠缠,恰到好处就可以了。是以,她说话说得十分含蓄,随后在屋里换上一支明暖的烛台,安静退下。

怎知将将到门口,重砚翻书的修长手指顿了顿,忽然道:“他们的后人,是有些不务正业。听说,她最近走丢了,让人好找。”

逝以寻扶着门,干干笑两声:“是、是嘛,大活人怎会走丢,定是又贪玩去了。”

“你也这么觉得?”重砚不咸不淡道,“那你还挺了解她的。”

一出重砚的寝殿,逝以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自树上取下一枚绿叶,在上边以仙法附上家书一封,打算送去她青梅竹马的玄想的手里,让他莫要再找她。若要是他真的冲动起来,找到般若界就不好了。

哪料,家书写到一半,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逝以寻被吓得不轻。

白琅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尊者睡下了吗?”

逝以寻胡乱地将树叶往袖兜了一揣,道:“尊者啊,尊者正看书呢,一会儿就睡了。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

白琅狐疑地打量着逝以寻:“吓你?你莫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

这天,逝以寻去服侍尊者起身的时候,在门前被白琅拦下。他一脸严肃地盯着逝以寻,问:“你不是这里的小蜂蝶,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哪个?为了避免那个天界的姓逝的混到我们般若境来对尊者不轨,我已经去混沌灵界问过了,是有一个人混进来。你是不是叫青漓?”

逝以寻摸摸面巾,幸好还在,捣头:“是呀我就是青漓呀”

“好哇原来你是从仙界来的,居然隐藏得如此深,我险些就被你给诓骗了!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白琅一脸气愤的质问。

恰逢房中有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扇窗打开,重砚披着外衫,倚在窗前,葱白的手指扶着窗柩。白琅找到了同盟,指着逝以寻对重砚说,“尊者,原来她是从仙界来的刺探!”

然后又开始质问,“为什么不一早就报出你的身份?你究竟有何目的?”

逝以寻淡定道:“你没问呀。那日我才将将在你们这里落脚,你就抓了我来服侍尊者,从始至终,你连我名字都没问呀,我自个说出来又太唐突,又以为混沌灵界的守门人会主动跟你报备,所以我为什么要说呢?”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要对付白襄,半个脑子就够了。

“你你你,强词夺理!”白琅横眉瞠目,“青漓是罢,青漓,青漓不是九重天司命星君手下的么?青漓不是个掌文的男神仙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女的了!”

逝以寻默了默,道:“你是不知道,一个女的在天上有多么的不方便,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常年从事卦工作的。所以我女扮男装。”

“卦?你掌文的也搞卦?”

“可不是,你这么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司命星君就是天上的卦全书,其中大部分是我的功劳。”逝以寻拍拍胸脯道,“此次前来,就是想相互了解一下。”

白琅半信半疑,问:“你有什么证据?”

逝以寻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本珍藏的来递给他:“不信你看看,绝版的,这书便是我采集素材写出来的,东海少君玄想的风流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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