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师姐带的什么书?”
逝以寻想也不想就道:“道经啊。”
慕涟微却是笑了,尾音儿挑得老高:“道经?”
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定然是不信她会看道经。于是,逝以寻便侧身面对着他,挺起胸脯,道:“怎么,师弟不信?那你拿出来看看呀!”
微弱火光之下,慕涟微的脸色卡了一卡,盯着逝以寻的胸脯看了一眼,旋即就快速地移开了目光,闷闷哼了一声。
他这个反映,某女很满意。
“既然师弟不看,那师姐我便走了。掌门师弟还请早些歇息。”说着,逝以寻就转身,吹了一声口哨,往她自己的院落回去。
回去以后,逝以寻挑烛阅书,将卑鄙三十六计读了个通透,领悟了个中精髓。真真是卑鄙到不行啊!
里面讲的全是一个男人如何追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卑鄙方法
大玉泱的前辈还真真是够卑鄙啊真真是十分符合她的口味。
而且书中写的计谋策略十分详细,也好操作,虽然眼下她和宋白玉的角色对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不过凡事只有试过了,才能见分晓嘛。
但前提是,她能先让宋白玉对她放下戒备。
为此,逝以寻强忍着好几天没去堵宋白玉。宋白玉见状,必然是以为她放弃了。通过逝以寻的暗中观察,他已经不再整日提心吊胆提防着她了。
宋白玉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每天继续和门中弟子一起出场修炼,偶尔再和门中弟子一起归来。
每次他修行完毕,顶着落日黄昏归来时的那种慵懒惬意,面对逝以寻时,是绝对不会有的。
弟子们回去以后,都是要脱衣洗澡的,以除去修行带来的一身汗臭。宋白玉也不例外。
不过别的弟子都十分放得开,洗澡也要扎堆,都是三三两两聚集在院落里,用大木桶装满了水,水瓢不断舀水往自己身上浇,整个过程酣畅淋漓。
但宋白玉不一样。他洗澡不扎堆,保守一些,喜欢自己在房里闷着洗。
逝以寻不由感到庆幸,他这不是在给她制造机会嘛。
卑鄙三十六计第一计,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首先要将宋白玉从里到外都了解了解,才能对症下药。
三十六计里说,偷看女子洗澡是要负责的,但凡男人想得到哪个女子,就应该先偷看其洗澡,然后就能顺利地对女子负责了。
但眼下,宋白玉是男的,而她是女的,角色对调了,也不知道负责这一说还会不会有效果。
逝以寻打算先看了再说,等到宋白玉在房间里洗得欲罢不能的时候,她便逮准时机冲进去,迫他就范。
若是他能接受她的告白和她在一起,一切都好说,要是不接受那,她便在他房里赖着不走了。
这样会不会太禽兽了?只希望宋白玉不要让她做出更禽兽的事情来才好。
于是这天,修行场还很多弟子修行的时候,逝以寻便提了袋瓜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一边看着宋白玉勤奋修行,一边嗑瓜子。
等一袋瓜子嗑得差不多了,弟子们也都相继散去了。
逝以寻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着宋白玉。
他进了房间以后,不一会儿,逝以寻便在外面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她立刻快步进了院落,寻了一个绝佳方位,往门上戳了一个洞。
这个位置,恰恰能看见宋白玉背对着她,正不紧不慢地脱衣服
道袍渐渐褪下,露出他结实的后背,绷紧了的线条,然后慢慢进入浴桶里。
那清水浇在肩背上,晶莹滑下,逝以寻赶紧捏紧了鼻子,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化作那水,抚摸宋白玉的肌肤,手感一定很滑
完了完了不行了,鼻子好辣,辣得都要呛喉了。但她舍不得移开眼啊
逝以寻一边瞧着,一边哆嗦着取出白帕子来堵住鼻子。
正当她看得如火如荼时,眼看着宋白玉即将要出浴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弟子在院子门口喊一句:“尊教师叔?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宋师兄呢?”
宋师兄,宋师兄你个头,你宋师兄他正洗澡呢!
逝以寻来不及扭头用凶恶的眼神恐吓说话人,房间里的宋白玉听见了话语声,立马就扭头来看,一双眼睛凉飕飕地与她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旋即,他操起一旁的皂角就朝逝以寻砸去。
逝以寻猝不及防,抽声捂住左眼。
特么的,怎么这么疼糟糕,皂水进了眼睛里了!
逝以寻难过地蹲在墙角。
那位说话惹火的弟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见逝以寻这么难过,他急忙跑上前来送上温暖的关怀,问:“师叔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啊?”
逝以寻抬头,怨愤地盯着他。
下一刻他大惊:“师叔你流鼻血了!”
切,少见多怪。
面对宋白玉这个强大的敌人,她缴械投降又阵亡的次数还少吗?
紧接着,就是宋白玉随意穿了一件长衫,开门出来,看见逝以寻的样子也是惊诧不已:“师父?”
逝以寻欣慰啊,就知道这徒儿是没有看清她,才贸然出手的,若一早晓得是她,定然舍不得这么下此毒手
逝以寻紧闭左眼,可怜地跟宋白玉道:“白玉啊,为师左眼疼得很,皂水进眼睛里了,你说怎么办?”
宋白玉二话不说,便将逝以寻拉进了他的房间,道:“师父先进来,弟子帮师父洗洗眼睛。”
“好,好。”逝以寻胡乱应道,就被宋白玉扶了进去。
左眼睛睁不开,也就只好拿右眼睛细细打量宋白玉的房间了,这还是他头一回主动请她进来。
再一次印证了那句俗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宋白玉一边给逝以寻清洗眼睛,一边问:“师父怎么来了?”
逝以寻道:“为师纯粹是路过,怎想被白玉的皂角砸中,也纯粹是意外,是意外。”
“是弟子太鲁莽了,请师父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