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镶了银边的白衣道袍,长发以白玉簪束着一个发髻,年轻俊美的面庞显得成熟又稳重。
逝以寻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她的这位掌门师弟,曾经一度,她以为她这位同门师弟是玉泱的第一美,但自从见证她的小白玉的成长与蜕变以后,他不是某女心中的第一了,小白玉才是。
掌门师弟名慕涟微,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毒舌。
逝以寻一度怀疑慕涟微一天不损她,他就精神紧张,睡觉失眠,吃饭还没胃口。
眼下,逝以寻取出随身佩戴的隐魂剑,御剑飞行至剑仙台的上方,撩起道袍便在慕涟微身旁的一张空椅坐下。
宋白玉不跟逝以寻一处,而是去其他弟子们该去的地方。其实宋白玉若呆在逝以寻身边也并无不妥,毕竟慕涟微这个掌门,弟子太多不好站上来,而逝以寻只有他这一个徒弟。
只是,宋白玉不喜搞特殊。
慕涟微两边各摆着一张空椅子,这其中一张自然是逝以寻的,而另一张,则是为迎远道而来的琼华派女掌门准备的。
左右都是坐女人,这慕涟微应该福气不小了,也丝毫不见得他因此雀跃,脸色看上去臭得很。
逝以寻理了理道袍,与慕涟微寒暄道:“掌门师弟甚早啊。这是没睡醒么,脸色不大好。”
慕涟微是有起床气的。年少的时候逝以寻与他一起修行,师父总会让逝以寻去叫慕涟微起床,为此,逝以寻没少遭慕涟微的拳打脚踢。
不过结果往往是慕涟微鼻青脸肿。
此刻,慕涟微不清不淡地抬头,睨了逝以寻一眼,道:“哪里比得上师姐悠闲。”
逝以寻猜摸不透,他这是在埋怨她来得太晚,还是在感慨他自己太忙呢?照理说,有人心情不美丽,她是不应当添油加醋让他心情更丑的。
只是某女容易嘴贱,丝毫见不得人家心情不好,
一见就会落井下石,于是逝以寻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掌门师弟,我没留意时辰,一不小心就睡晚了,故而来迟了些。掌门师弟不会见怪的罢?”
慕涟微已经养出一副他独有的深沉腹黑来了,他越是不爽一个人,就越是会笑,一双眼睛浸着淡淡的流光春风得意,笑得容光焕发令百花失色。
他道:“哪里会见怪,女人,都是睡出来的”,笑眼流连在逝以寻身上,看得逝以寻浑身一寒,“不然很容易老的。尤其是像师姐这样不勤于修行,不奋于驻颜的。”
特么的!
逝以寻深吸一口气,很有风度地回道:“掌门师弟真爱说笑,怎么也比不得师弟日夜操劳老得快啊。师弟不知,方才你笑的时候”,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尾,“这里有皱纹呢。”
慕涟微再也笑不出来了,以至于琼华派的女掌门到来的时候都是一副臭脸色。
自从师父羽化登仙以后,逝以寻和慕涟微就是玉泱唯一两个年纪比较大的人了。
说起驻颜,不用刻意去理会,随着修为的增加,自然能够起到驻颜的效用。
现如今逝以寻,年百一十,慕涟微年百一十二,面容都与一般青年男女无异,说是眼角有皱纹也太夸张了些,无非是用来气一气这位掌门师弟。
他毒舌,那逝以寻就是舌毒。
慕涟微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一只大沙漏,随着里面的流沙一点一点地流逝,慕涟微的面皮比锅底还黑。
原因无他,这仙剑大会定的是辰时开始,眼下都快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琼华派的人来。不过底下的弟子们大都还是有耐心的,毕竟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
逝以寻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掌门师弟稍安勿躁,琼华派不如我们大玉泱都是男弟子,她们出门会格外麻烦些,光是早晨起来着衣梳发涂胭脂,都要花些时间的。”
慕涟微冷笑一声,睨了逝以寻一眼,道:“同为女子,怎么不见师姐也那样?”
某女一口老血。
逝以寻翻了个白眼,本是好心好意安慰下他,不想竟被他倒打一耙,委实郁卒。
索性逝以寻不再宽慰他,将视线往台下扫去,在众多白衣道袍弟子当中轻易寻到了宋白玉那青衣的身影,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急不恼神情安静。
这整个玉泱,也就只逝以寻师徒二人着青衣道袍,想找他好找得很。
与四周猴急得就差上蹿下跳的同门弟子相比,宋白玉简直就像就像是一位不被世俗所烦扰的和尚?
呸!他当不得和尚,当不得当不得。
后来,一股暖风,夹杂着花香拂来,让整个玉泱都沸腾了。
天空几名轻纱女子御剑而来,体态曼妙轻盈纱裙裹风,整个如下凡而来的仙子,这架势,不是琼华派的弟子又是哪个。
随即那样美丽的女子越来越多,皆是御剑而行,她们簇拥的中间,是一位着绯衣裙裳的妙人儿,长发飘飘,万种风情。
那位绯衣的妙人儿,正正是琼华派的绝代女掌门霍洄无疑了。
剑仙台下方,琼华派的女弟子们纷纷落地,收好自己的佩剑,整个过程婉转柔美,且女弟子们个个都生得娇美水灵,让玉泱的男弟子们都看得痴了。
逝以寻不禁感慨,这出息!
霍掌门径直非往逝以寻这边,在跟前落了脚。眉目含情,肤白唇红,那身材火辣妖娆得委实是让人热血膨胀。
逝以寻连忙起身,与霍掌门寒暄道:“哎唷霍掌门远道而来,正正是不胜欣喜不胜欣喜,掌门快快请坐!”
霍茴生了一双勾魂的丹凤眼,微微一挑,勾起笑意,瞥了正襟危坐的慕涟微一眼,娇笑道:“怎么,玉泱掌门好似不欢迎我来一样?”
逝以寻赶紧掇了掇慕涟微的手肘,慕涟微抿嘴道:“哪里,掌门请坐,别客气。”
霍洄笑意不减,道:“那为何我一来,玉泱掌门就拿这副脸色给我看?且每回都是尊教代为迎客,这于礼总是不合的。玉泱掌门事事都依赖尊教这个当师姐的,这样怎么行。”
这话逝以寻爱听。
玉泱与琼华的交情不浅,这追溯可追溯到好几百年前。霍洄也晓得逝以寻和慕涟微师姐弟之间的那点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