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手中一团雷光阻了百花焰的前路,雷鸣剑毫不犹豫地斩出。
风月漫蹙眉,挑动他手里的雷光在枪尖打了个转,甩向雷鸣剑。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退开。
他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好像跟前面的不太一样啊,是不是精分了?前面那个对她还留有几分余地,整个完全是不留情面啊!
不行,她一个人貌似不太怼得过,还是回去拉上逝歌一起吧。
虽然说她不吝生死,但能有另外的办法完美对付他,并且自己还能不伤不死,那么为什么要放弃呢?
能屈能伸的风月漫十分愉快地跑路了。
她速度很快,眨眼就消失了踪迹。
霄暝立在龙渊边上,眼神闪烁着嗜血的火光:“斩杀之仇,可不能轻易算了,天、地、战、神!”
说罢抬手,手中一道黑色的魔气游弋而出,向着风月漫消失的方向窜去。
霄暝大笑三声,从龙渊上一跃而下。
不知道他跳下去做了什么,片刻之后又跃了上来,落地就“咳”了一声,从嘴边溢出一丝血迹。
他不在意地用拇指抹去,温和地笑了笑,眼底的嗜血淡了不少,反而浮上了浅浅的暖意。
“阿漫。”
且说另一边,风月漫逃出去之后,发现霄暝并没有追来,很是奇怪,她也没时间多想,一丝停留都没有往东海出口窜去。
然而她来的时候一路畅行,回去却遇上了阻碍。
那些路上密密匝匝失了魂魄的行人忽而都动了起来,却并非是有了神采,而是机械地动作,一双双冒着黑气的眼睛阴煞煞齐刷刷地盯着风月漫,“吚吚呜呜”的不知道是示威还是什么意思。
风月漫见此,便踏波从他们头顶掠过。
她一动,他们就跟疯了一般涌上来。
真的是涌上来,就跟汹涌的潮水一样朝她涌过来,轰轰烈烈,每个人喉咙里都发出破碎的吼声。
他们都是东海的海族,夹杂着前些日子驻守在边上的天将,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有,虽然具是失了魂魄,但是这种情况风月漫见过,只要找到他们的魂魄引回他们的躯体就好了。
因着这些原因,风月漫并没有下狠手,只是挑开每一个拦路的,却并不彻底杀了他们。
她动了恻隐之心,可没了魂魄的他们却不会,挑开了立即又扑上来,给风月漫带来无限的困扰。
她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她抿直了嘴唇,眼睛逐渐浮上冰冷的笑意。
她不会做无谓的牺牲,这样的选择放在从前不会令她有丝毫动容与犹豫,放到现在依然是。
若是阻拦她前行的道路,她不介意让手里染上无辜的血。
她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抱歉了!
握紧了百花焰,蓄势待发
“风月漫!”
嗡
一柄冰冷的剑从风月漫身后的方向飞来,绕着她一大圈,携带着磅礴的气势,冰冷的气息瞬间震得前方挡路的人倒飞出去,摔作一团。
摔下去的人又爬起来,丝毫没有伤痛地再次冲上来。
那把霜雪似的剑清吟,咔嚓咔嚓
整个空间的温度唰唰唰降下,冰雪弥漫开,将失了魂魄的众人冻住了脚,减缓了他们的行动,最后完全停下里,成了一尊尊冰人。
风月漫神识飘忽了一下,喃喃出声:“雪隐?”
整个东海纷纷扬扬飘洒着雪花,那把霜雪似的剑从空中落下,瞬间化作一个冰冷的女子,转身来看向风月漫,迟疑了一下:“见过天地战神。不过,上神认得我?”
这个女子正是逝歌养在身边的那个美貌器灵,之前见过一次,只是没想到是这么厉害的剑灵。
风月漫眨眨眼睛,她瞄向手里的百花焰,暗自琢磨:她这把枪在花焰手上的时候好似叫雪魂枪罢?雪隐剑、雪魂枪,啧啧啧,花焰不会是暗恋她师父,也就是逝歌吧?
暗恋不暗恋的,风月漫是不清楚了。
她虽然记得一些花焰的记忆,却开始于最后乱音山上,并没有接盘花焰全部的记忆和感情。
逝歌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暗自琢磨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背后寒了一下。
“我找了你很久,你怎么在这里?”走得近了,自然察觉到了她身上的魔气,“你遇到什么东西了?浑身都是难闻的气息。”
“难闻?”风月漫下意识抬起胳膊闻了闻,等意识到逝歌说什么的时候,伸手抓着逝歌的胳膊往龙渊那边拖,“差点忘了!快,快跟我走,魔神霄暝复生了,就在东海,你我联手肯定能干掉他!”
逝歌闻言,神色一动,目光看向远方的时候,手抓住风月漫停下了。
“怎么了?”
逝歌道:“已经来了。”
风月漫怔了一下,看向前方,果然远远有一人闲庭漫步而来,周身携带张牙舞爪的魔气。
他一步一步走来,走一步,从雪隐出现就飘雪的冰雪世界,就在他脚下碎裂消融,而靠近他的被冻住的人,尽数随着他的前进的动作碎成渣滓,就像风月漫曾经说过的那三千天将一样,一地的冰渣,夹杂红红白白之物,令人作呕,悲壮又不甘。
风月漫忍不住往前一步,被逝歌拦下了。
“雪隐。”他平静唤道。
雪隐雪白的裙摆从风月漫眼前滑过,她手里握着雪隐剑横扫一剑,从剑气中泼天的冰雪以极快的速度卷向霄暝。
霄暝以手挡住。
那冰雪便化作万千寒风,从霄暝周围席卷而过,卷起周围的冰人,瞬间送向安全地带。
雪隐重新回来的时候,四周只剩下苍茫的雪原与远处的霄暝,其他人一个都看不到了。
她瞬间摇身化作一抹灵光,没入了雪隐剑里,雪隐剑闪了一下,剑尖朝下飘在空中,在风月漫身边上下轻微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