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男人没答话。

余溪自觉无趣，便也闭上嘴巴，睡自己的觉。

第二天，余溪跟程野同一时间醒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过昨天晚上的争吵，没什么胆子敢睡懒觉，便早早起床做点什么。

两人待在房间里头，各自整理各自的东西，谁也没说话。

弄完事情以后，程野一如既往地早早出门，没跟大家一起用早饭。

用早饭时，程老太太瞧着闹矛盾的程毅和黄连弟两个人，欲扬先抑，先把两个人都训斥一顿后，再慢慢安慰。

余溪和程枫两人全程默默低头吃饭。余溪是不敢掺和他们一家子的事情，而程枫好像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点麻木，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冷笑，跟平时那个开怀大笑的大男孩完全不同。

吃完饭，余溪果断拿着衣服往河边跑，本以为去到河边能清净清净，没想到，她在这里也能听见嚼舌根的事情，故事的主人公还是她自己。

其余几个女人瞥见余溪面无表情的神色，自知理亏，赶紧拽住要发火的女人。

“行了行了，你不是还要去赶集吗？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洗干净，赶紧晾好上街去。”

“是啊是啊，这些天的日子都不大好，万一还没出门就下起雨来，那可就没法了。”

“余溪，我们洗完了，你慢慢洗啊。”

女人假装热情地跟余溪道了别，匆匆离去。

几个女人走以后，余溪把盆子里的衣服全倒出来，场面有点暴力。

陈小兰拉着女儿的手走过来，“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冲？发生何事了？”

余溪瞥见陈小兰，脸色柔和一些，“没什么。”

“是不是听见刚才那几个大娘说话了？”

余溪抬眸看向陈小兰，仿佛陈小兰颇有心得体会。

陈小兰淋湿一两件衣服，放到女儿跟前让她洗。“当年我嫁过来不久，也被她们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那会听着很气愤，久了也就无所谓了。她们一个个的都到了带孙子的年纪，闲得慌，除了说这些也为其他事情，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就是了。”

陈小兰说的云淡风轻，脸上的笑容却有少许无奈。

按照陈小兰的为人处世，想必吃了不少亏，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余溪看着陈小兰的女儿洗着衣服，手冻得红通通地跟肿了的猪蹄似的，“她还这么小，洗什么衣服啊？”

陈小兰瞥见芙儿吃力地洗着衣服，欣慰地笑笑“六岁，不小了，我在她这个年岁，已经能干上山劈柴的活。眼下只是洗一些衣裳，不打紧。等她学会这些，就能替我看着弟弟妹妹。”

余溪看着小孩好像把洗衣服当成乐趣一般，随口一问“她不去上学吗？”

“上学？女人上什么学？认得几个字，会写自个儿名字就不错了。”陈小兰对余溪说的话有些吃惊，也觉得可笑。

认得几个字？

会写自己的名字？

“那是不是再过几年，就能给她安排嫁人了？”

余溪看向陈小兰，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