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谁关你屁事!”胡学仁是胡知县大人嫡出的大公子,家中下人婢女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自是不把这小村妇当回事,要不是她站在云大夫院墙边瞎嘀咕,他都不要理她。
想到刚才这些妇人的胡言乱语,胡学仁当下大声喝道:“没事都回家去,别站这儿碍眼!以后更不准搔扰云大夫,要是再被我碰到,送你们进衙门!”
这群女人本来是泼辣的村妇,不是哪家的下人,胆子并不小。更不知道胡学仁是县令公子,只当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钱人了不起啊,又不送钱给她们,关她们什么事。两个泼辣的婆子回击道:
“哟,送我们进衙门,好吓人啊。只是我们犯了什么法?说几句闲话也要你管吗?不如回家让你爹娘好好管管你自己吧。”
“哟荷!云大夫?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村里就没出过什么大夫。公子你说的是哪家的云大夫啊?我们只知道这家的女人不正经,是个下贱的搔货!”
胡学仁原本觉得自己气势十足,能震住这些妇人,哪知人家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反倒出言相讽,奚落起他来。想想自己堂堂知县公子,何曾受过这等气?简直反了天了!
“你个臭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胡学仁气得跳起来,抬手就想抽过去,不想那婆子不退反进,把一张满是皱褶的脸凑到他面前,“你说不过就想打人呀?好呀,你打你打!”
胡学仁虽然年轻气盛,可何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当下就有些懵了,打不是,不打更不是,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退一步,哼一声,“打你我怕脏了手!”
那些女人见他这样,更是嚣张,七嘴八舌地乱嚷嚷起来。
“你怕是没安好心吧?在我们面前耍什么威风!哼,你怕是我们扰了你的好事,你好勾搭那狐狸精吧?”
“就是,青天白日的跑来勾搭搔娘们,还敢赶我们走,当我们怕你呢!呸,还拿衙门来吓唬我们,你当你是县太爷呢!”
这些妇人原本没这么大胆的,平时都窝在村里闲磨牙,没见过什么世面,有钱人倒是在大街上见过,却是从没真正接触过。现在见了这鲜嫩的公子哥,身边连个小厮仆从也无,只当他是家里有点钱,爱慕虚荣才穿得这般锦衣华服,也就一点不放在眼里。
加上云白家没个大男人,又是外来的,就好欺负,嘴里吐脏话就把不住门。能奚落这俊美的公子,更觉得过瘾舒服,说出的话就越发没了章程。
看胡学仁面红耳赤的,恨不得上前在他面上摸一把,终是不敢,只能在嘴皮上过瘾。
“你要不信,那搔货的奸夫正在那屋子,哈哈,老奸夫还没走,又来个小奸夫,有趣有趣!”
“喳,喳!瞧这小脸,粉嫩嫩的鲜亮亮的好生可爱,咋就对那狐狸精上了心……”
胡学仁那个气啊!
自己居然被这些个粗鄙的妇人调戏了!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