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了这样的话，季晓敏有点哭笑不得：“我是能够看见鬼，可是我又没有驱过鬼。”说到此，好像是下意识地，看向霍长秋。对方笑看着自己，仿佛是看好戏一般。看他如此，季晓敏有点气不过，吐了吐舌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霍长秋有些无奈，笑着摇摇头，看着季晓敏，仍然是面带微笑，脸上写满了温柔。

“都一样，都一样。”很显然，好姐妹黄雅佳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可以看见鬼，就可以驱鬼。很简单，见到了鬼，和他们聊聊天，让他们告诉你有什么冤屈，然后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告诉他们不要再出现了，事情不就完了么？二十万，多容易。”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说的多简单，你当看武侠片啊。如果他们说出来的话我办不到，那我就完了。”

“有那么严重吗？”黄雅佳显然是不以为然。

“有那么严重吗？要不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得罪了人，我还知道他在哪儿，得罪了鬼，我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黄雅佳似乎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你，你答应他了吗？”

“你说呢？”亏得黄雅佳此时此刻不在这个地方，要不然季晓敏的眼神就可以杀了她。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好长时间，黄雅佳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变得小心翼翼：“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去陪你？”

“你敢吗？”季晓敏故意反问了一句。电话里半天没有说话声，隐隐约约的，倒是可以听见轻微的抽噎声。季晓敏自然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个女朋友，说她胆小如鼠一点也不过分，本来就没有指望他帮忙。轻轻地叹了口气，隔着电话，柔声劝慰道，“好了，你别哭了，我只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就心里有数了。”

“那你小心一点，事情结束以后，记着给我打电话。”黄雅佳哽咽地说道。

季晓敏点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缓缓地叹了口气，好像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

突然听到此话，好像是本能反应，季晓敏身体微微一震，抬头看向霍长秋。对方也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关心。接触到自己的目光，好像是有点尴尬，对方刻意的低头避开，而且还轻轻地咳了一声，像是为了引起自己多注意。可是现在季晓敏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在一起已经有七年了，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无性别，无爱情，真的是这样么？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反正在季晓敏心里，无数次的扪心自问，对于霍长秋，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季晓敏看得出，黄雅佳的心思，在她的心里，霍长秋肯定不是哥们。霍长秋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装的到底是谁？是自己，还是黄雅佳，亦或是别的女人。

三个人的心思，谁也没问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是约定俗成，对于感情的事情，一律免谈。也许这样是最好的。最起码三个人在一起，还是好朋友。季晓敏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咳嗽声，打断了自己的沉思。季晓敏急忙回过神来，抬起头，霍长秋的目光仍然是落在自己身上，面对这样的目光，季晓敏忽然有点不知所措。急忙低下头去，避开。扶着自己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

“不用了，有人陪着我。”不等他说完，季晓敏就急忙打断。看看他的表情，拧着眉，似乎有些不满。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就解释地说道，“那个何国傲对我不放心，派了个人跟着我，是他的保镖，听说武功不错，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霍长秋淡淡地应了一句，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失落。无声的叹了口气，过了好半天，才又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季晓敏，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显得非常为难，以至于过了很久，仍然没有把话说出来。

季晓敏等待着，她看得出来，霍长秋有话要说，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约自己在这个地方吃饭。只不过到底是什么，等了好半天，不见他开口。两个人都是沉默着，好长时间，饭桌上没有一句话。终于，季晓敏等不及了，直截了当的开了口：“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刑侦队的工作我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你应该没那么多时间。”说完，就看见对方猛地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自己。果然没猜错，季晓敏有些得意，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说吧，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季晓敏居然看出来了。霍长秋有点吃惊。不过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那么聪明。一阵苦笑，霍长秋再次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无意间，目光落在那张报纸上，点了点上面的标题：“我也是为了这件事，你相信吗？”

“哦？”好像是不由自主地，季晓敏身体往前顷了顷。看她的样子，并没有非常吃惊。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季晓敏已经免疫了，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见怪不怪。

霍长秋也是本能反应，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抬头看着季晓敏，表情非常认真：“因为我不相信那个女人会自杀，而且是在那个楼上。她住的地方不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说……”听他的意思，季晓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尤其是看到他非常认真的表情，不得不相信。霍长秋是警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直觉，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