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身边的秋月缓步向亭子走来,亭子连向岸边的曲折的石桥有些滑,她走的非常小心。进了亭子,她向众人福了福,然后对宋启平说:“公子,雪大路滑,夫人想让您送她回去。”然后对着玉百川说:“公子,刚才青山回来了,说若是见到公子就告诉你一声。”
宋启平站起来,走了出去,秋月跟在他身后,很快便看到宋启平扶着宋母,穿过梅林,消失在了茫茫的雪中。
玉百川又喝了一杯热酒,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趟。”
玉百合见宋启安有些黯然,便说道:“阿婆真是疼你,这雪中送她的事都舍不得让你做。”
宋启安有些疑惑:“你说这是疼我?”
“当然是疼你。”玉百合非常肯定,“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宋启安眼神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母亲和大哥无话不谈,对我就显得比较疏离,什么事情都不太让我做。她虽然对我嘘寒问暖,起初问过我这些年的生活,但之外我们就没什么话可说了。这次为我父亲诵地藏经,你都帮我父亲诵了,可我对这件事却是一无所知。我虽然找到了母亲和大哥,却感觉自己隔离在他们的生活之外。”
玉百合听了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想了想说道:“虽说别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关于诵地藏经的事情我想你误会你哥了,他自己想起来诵的,你一直要考功名,他怕打扰你,就没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知道?而且也帮着诵了?”
玉百合嫣然一笑,满面生辉:“当然是聊天聊的了。就像咱们现在这样,你不也把自己的疑惑都告诉我了吗?至于帮着诵,是因为我近来老是被我父亲罚诵地藏经,读得熟了,顺便就帮了一下忙。”
说到这里玉百合心里一动,父亲真的是很奇怪,别人家罚犯错的子女都是跪祠堂啦,关禁闭啦,打个二十、三十棍啦,偏偏他的父亲一罚就是跪佛堂诵佛经,还指名是地藏经,好长呦,就不能罚个短点的嘛,金刚经也行呀。
宋启安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了,神色轻松,说道:“你和我哥倒是无话不谈。”
玉百合想了一下说:“你这么说好像也对,虽然我们谈话不是太多,但是他好像也没瞒过我什么,最起码只要我问的,他都告诉了我,我不问的也知道了很多。”
宋启安来了兴致,向她身边靠了一点,说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玉百合微微一愣,似乎在考虑说还是不说。
“你看看,”宋启安继续劝她,“你和我哥是好朋友,你们无话不谈。你和我也算得上好朋友了吧,我们也可以无话不谈。再说了,如果你说了,我和我哥的关系就会改善很多,你这不是帮了两个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