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亭说:“我见过两次比较震撼的雪景。一个是在家乡的田地里,我们那是平原,天地之间,惟余茫茫,摄人心魄,那真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另一处就是催眠中的玉山,虽然大雪之后好多天了,但是玉山还是白雪皑皑,融化的雪水全都结成了冰柱子,白色的,透明的就这么垂下来,阳光一照,亮晶晶的。玉瀑那一带结的冰柱子更多、更粗、更密,我哥可能就是从玉瀑那抱的两根冰柱子化水,我们在山洞里做饭吃,真的很香。”
说到这里,林玉亭突然停住了,说:“晓雅,我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你能做什么蠢事?”
林玉亭面带愁容:“我告诉李总那辈子他是我哥哥。我这两天都没见到他,虽然以前也不常见他,见不到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我却觉得他是在躲我。其实,我也不敢见他,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相处了,深不是,浅不是,热情不是,冷淡不是,一如既往不是,不一如既往也不是。还是以前好,不知道这种关系,见个面一点负担都没有。”
汪晓雅托了托下巴,说:“为什么咱俩的关系知道后就没有负担呢?”
“咱俩不一样,咱俩是非常熟了之后才知道的,本来就要好,知道了前世的关系反而有种亲上加亲的感觉。可是我和李总一直都不太熟,突然间来了一个兄妹关系,很难让人接受。杨老师当时提醒过我,对前世知道太多太细可能会影响今生的生活,我现在对这句话有所感悟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催眠还做不做?”
“怎么不做呢?现在这种状态拿不起也放不下的,就想看一部好看的电影,看到一半不能看了,留着那一半不是吊胃口吗?现在很多谜底都没解开呢?心里痒痒的难受,也许等我了解了全部,也就能放下了。”
李俊杰在顶楼的玻璃厅查看,这一年公司的发展很好,他有意想把这里改成他的办公室,贺天宇笑他:“刚发展开来就想着享受了。”
但是他喜欢顶楼,极目远眺,眼界千里,所以虽然不在这办公,但是也把顶楼设计成了半个花园,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爱到上面来走走。没想到今天来,看到了林玉亭和汪晓雅在赏雪。
她们俩在玻璃前避雪聊天,他在内部也走了过去,他知道,那怕她俩把脸贴到玻璃上也看不到里面。
声音从外面轻轻薄薄地传来进来,倒也能听清楚。
他听到林玉亭谈及告诉他曾经是兄妹之事,认为这是件蠢事,因为不知道怎么相处了,他笑了一下,可以听了解释,感到自己也是这种感觉,这两日没见面,见了面呢,当做不知道,不可能了,当做认可这种关系,真有点好笑,怎么相处还真是个问题。
“周末我们去一下玉龙湾好不好?”汪晓雅说,“我想看看你说的那几个景有没有熟悉之感,还有,带我看看白雪,你说它能不能记得我?”
林玉亭想了想,很诚实地说:“这我可不知道,上次催眠里并没有你和白雪接触的的画面。不过,我催眠的那个时间段很短,你和白雪有可能接触过。这些人和物里,只有白雪记得前世,只可惜它不会说话。”
汪晓雅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说:“你说,我当时是你的贴身丫鬟,可是,你骑白雪的时候我在哪儿呢?”
林玉亭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在你的石头哥那儿呀。”
汪晓雅抱歉地笑了:“失职,失职。那你月下弹筝,他们梅花林中舞剑的时候我在哪?”
“你在静心苑给你的石头哥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