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亭有些窘,当着孙博伟的面又不好拒绝,只好上前给孙博伟围上。
孙博伟很是高兴,没想到林玉亭会给自己买一条围巾,又亲自给自己戴上,虽然有别人怂恿的成分。
林玉亭后退几步说了声好看,然后到陈丽身边拿奶茶,小声地说道:“没发现啊,你这几年练得比沈雪厉害多了。”
陈丽笑笑,也小声说:“你再往后看会发现我更厉害。”
林玉亭依言向身后看去,在一家店铺旁,白莎莎和同学拎着一袋东西呆呆地站在那里,也许是黄色的灯光的缘故,她的脸是紫色的,很暗的毫无生气的紫。
她看到林玉亭再看她,努力恢复了常态,她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拿出一副手套,对孙博伟说:“谢谢你的帮助,小小一点谢礼,希望笑纳。”
孙博伟正要婉拒,白莎莎却转身快跑几步离开了,背影很是落寞,只剩孙博伟拿着手套n。
林玉亭忽然觉得白莎莎又勇敢又可怜,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大错事,伤了她。
孙博伟把手套放进了林玉亭的袋子里,他带的包不能装手套。
“你怎么不带上?天冷得很。”林玉亭问。
“不冷。”孙博伟淡淡地说。
吴飞在旁边笑了:“白莎莎送你围巾的时候你放到一边,不冷。林玉亭送你围巾的时候你冷,舍不得摘下来。白莎莎送你手套的时候也不冷。林玉亭,孙博伟的意思是你怎么不给他买副手套?你买了他就冷了。”
“你别听他胡说。”孙博伟说道,心里却希望林玉亭能像给他买围巾一样,没有任何人的提示和怂恿,在给自己买一副手套。
“白莎莎也送你围巾了?”林玉亭没想到这一点。
“对呀,”陈丽说,“旧围巾没给,还是买的一条新围巾,可是班长不戴。幸亏你送了,要不,明天班长还不得缩着脖子喝西北风。你今天帮什么忙去了?”
“没什么,给别人画几幅画。”林玉亭说,“我们回宾馆吧,现在我感到特别困。”
几个人也就边走边聊,还穿插着逛店。
吴飞突然问道:“林玉亭,你怎么知道班长不吃狗肉的?我可不相信你是猜的。”
林玉亭确实是猜的,不过依据是那一世孙博伟是她的爱犬玄黄,只是她不能说,只能找点别的说:“高三那年,我们学校旁边开了一家狗肉店,晚上杀狗。”她这一说,其他三个人也都想起这回事,每到晚自习,总有几阵狗临死前绝望而痛苦的长号,教得人心里恐惧、悲愤、愧疚,因为那长号婉转、凄恻,直冲云霄,你分不清是人号还是狗号。
林玉亭又接着说:“有一次我问班长数学题,恰巧那声音又响了起来,班长脸色大变,非常难看,我以为他不高兴我问他题呢。后来听说你们到那家狗肉店前讲道理去了。”
吴飞听了大笑:“班长脸色难看,你不知道更难看的了,后来你到数学课代表那问题,班长的脸色那才叫难看呢。”
林玉亭倒没注意过这些,因为孙博伟坐在她的后面,数学课代表坐在她的前面。“后来狗肉店不开了,你们的道理讲通了。”
“哪那么容易讲通。”孙博伟说,“我们还没说几句,那老板娘一盆水就泼了过来。后来,我们就对班主任说那狗叫声让我们茶饭不思,夜不成寐,上课精神不集中,考试老是做错题。老师们也很头痛拿狗叫声,也给学校说高三学生听了狗叫看不下书,做不了题。后来学校出面才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