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林玉亭问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没起床呢,就没打扰。”
“我从山上下来的。”孙博伟说。
“看来你起的更早。”
“好久没看你练太极了,”孙博伟说,“四年多了吧,还常练吗?”
“惭愧,”林玉亭说,“当年我们学校把太极当做课间操,那时候练得够够的,出了校门就把它给丢了,后来感觉到它好了,偶尔练练,没了学校的高压政策,要坚持下去还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你还练吗?”
孙博伟也是感慨:“也是不常练。刚才看你练倒想起了高中生活了,那时课间站在你后面,天天看你练太极。结果一转眼看不到好几年了。”
“瞧你说的,好像已经沧海桑田似的。”
林玉亭走到栏杆处,看着山下薄薄的晨雾,小镇的景色已经似乎照了一层纱,远处玉龙河雾气腾腾,玉龙岛若隐若现,她不禁说道:“这个地方真的很美很安静。”
孙博伟站在她旁边,看了一阵说道:“我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奇怪地感觉,好像这个地方来过,但仔细一找,又找不到半点熟悉的影子。”
林玉亭微微一惊,她一直不敢确定孙博伟的那一世是不是玄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分把握了,想了一想,指着旁边落光了叶子的银杏树问道:“你对这棵树有感觉吗?”
孙博伟看了看这棵树,想了想说:“好像这个地方应该有一颗树,但是,是这棵树吗?”
林玉亭有指了指亭子:“亭子有感觉吗?”
孙博伟恍惚了一下,说:“不是这个亭子吧。”他看到林玉亭又要指别处,便说:“你别指了,再指我都晕乎了。你还不如问我对这个太阳你感觉吗?”
林玉亭一听笑了,东方真的红透了半边天,像一片火海,太阳就从这火海里出来,林玉亭看了看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天不会要变天吧。”
“天气预报说明天才有雪呢。”孙博伟说,“希望是明天晚上再下,这样我们就能赶回城里了。”
看完日出,林玉亭说:“我们下山,把他们两个吵醒,然后,我带你们去玉龙湾粥坊吃早餐。”说完,就给陈丽打了电话。
四个人来到“玉龙湾粥坊”,里面似乎人满为患,偌大的厅里坐满了人,而买粥的排了长长的队。厅里隔了几道一米半左右的矮墙,矮墙的两边全是桌椅,靠近矮墙的吃饭双方如果不站起来,大致是看不到对方的。
有一套桌椅上的人吃完站了起来,陈丽马上走了过去,然后她和林玉亭靠墙坐下。孙博伟和吴飞已经排队买饭去了。陈丽突然想起来什么,给吴飞打了个电话说:“吴飞,帮玉亭买两个豆包。”
林玉亭很疑惑:“为什么要给我买豆包?”
陈丽也很奇怪:“你难道不想吃豆包吗?你夜里叫喊着豆包,我把你晃醒的。你说你,想吃就吃呗,还喊得那么惊悚,好像辈子没吃过一样。”
林玉亭瞬间石化,她昨天夜里又做噩梦了,好像是玉家大门打开了,小豆包给她牵了一匹马让她跑,她骑马回头,发现小豆包浑身都是血窟窿,他的身后还站着被砍掉大半个脖子的冬瓜。
她被陈丽晃醒之后,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