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亭回到家中,做饭,吃饭,看电视,陪着父母闲聊。突然,林母有些愧疚的说:“其实,你大伯母人很好,当年怀你的时候,我不能吃荤,你张老师家有个高压锅,经常给我送宝粥,说是熬多了。生下你后,发现你也是个不省心的,还是不让我吃荤,一吃荤你就不吃我的奶,你张老师还把高压锅借给了我一段时间。”
林玉亭不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于是对母亲不让自己和张老师接近更加好奇:“张老师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她接近?”
“玉亭,妈就你这一个孩子了,妈可就你这一个孩子了。”说着说着林母竟有些凄怆。
林玉亭越发不解,难道和张老师接触她就不是母亲的孩子了?但看到母亲要落泪,她只好赶紧劝解。
挑个空问父亲,父亲也不给答案。最后,她无比落寞的走进院子,月光皎皎,一片明澈,她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眼前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让它一边去吧,急呀,愁呀,都是没用的,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回自己的屋,睡自己的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想通了,她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父亲站在他身后。
“爸爸,你怎么还没睡?”
林父好像是特意找林玉亭单独谈话的,他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下,说道:“玉亭,有没有沈雪的消息?”
林玉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雪,她的高中同桌,哥哥的未婚妻,起初,在哥哥刚一失踪时,她还经常打电话联系,但是最近几个月,真的没什么消息,、微信都没有更新,她联系过几次,因为没有回复,现在也不联系了。据说,她母亲又给她相亲了。
林父显然猜到了什么,好一阵才说:“也罢,你哥哥没有消息,总不能耽误了人家女孩子。”
林玉亭听这话感到万分沉痛,边说:“爸,哥哥会没事的,你不是说我的直觉很准吧,我就直觉哥哥现在活得还不错。”
林父听了这话,心情大为改观,便说:“爸信你。前几天公安局打电话让我去辨认一具无名尸,爸没去。你既然说你哥活着,那就活着。”
林玉亭心里一痛,自从报了案,一家人起先对公安局的电话表示高兴,然而后来发现,十个电话有九个电话是让辨认尸体的,后来就特别害怕这个电话。而父亲,现在接到电话也不向外说,所有的痛,都堆压在自己心头。
“爸,你放心,哥一定会回来。”林玉亭坚定地说。这话安慰父亲,也是安慰自己。
林父顺着她的话说:“好,你哥会回来。”稍停了一下,林父又说:“你呢,马上毕业了,你打算在哪工作?”
“在玉城。”林玉亭想也没想就说,“哥哥失踪前的最后一个信息是给我的,他说他在玉城找到一个工作,工资很高。说不定我在玉城真的可以找到哥哥。”
林父听了并不反对,他也一向顺着林玉亭来,便说:“那就好好在玉城工作,你妈那里我来说。”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阵,便各自休息去了。
林玉亭在家里过了两天,周五启程回去,第二天傍晚回到宿舍,带去的油饼、烙馍、槐花饼、芝麻盐被套间里的同学疯吃一通,半点不剩。其他人离开后,汪晓雅拿起空空的塑料袋直喊:“我只吃了一个槐花饼呢。早知道我跟你回家了。”
“你跟我回家不是最有意思的。给你出个主意,招聘会后,槐花是最好看的时候,你可以跟赵凯回家。”
“你净出馊主意。”
“我这主意怎么馊了?”
“其实,玉亭,”汪晓雅突然郑重起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有一种感觉,咱们俩一定会成为好朋友,你一定值得做我的好朋友,或者说我一定要把你当成好朋友,后来的相处让我就觉得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能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有一段时间我都担心,如果我们将来爱上同一个男人还能不能做朋友?”
林玉亭正喝着水,“扑哧”把水喷了出来。她一向欣赏汪晓雅的快人快语,但这次,汪晓雅快得实在让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