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帆的确浑身都不舒服，女子的触碰，只会让他想起少年时那场噩梦，是那群老女人，把他给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

东方傲已经把房门关上了，他只是希望哥哥以后能生活在阳光下，他不希望哥哥最终在大仇得报后，会踏上随父母而去的不归路。

“大表哥，你知道吗？二表哥他这个人吧！又傲娇，又闷骚。你要问傲娇和闷骚是什么？唉！这个说来就话长了。”顾相思发现她直接只要碰到东方帆的肌肤，他就会肌肉紧绷，浑身都在微微的发抖，双手骨节都泛白了。

为了让他放松一点，她只能说些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东方傲狠瞪这女人一样，在这种时候，也不忘挖苦他，真是……劣性不改。

“傲娇嘛？就是平常说话带刺，高傲的像只大尾巴孔雀，但有时候又会害臊地撒娇黏腻人，就像二表哥在流清皇姐身边的时候，就特别有点傲娇。”顾相思黑起人来，绝对是能把神都气的头顶冒烟的。

东方帆看向头顶快气的冒烟的弟弟，真的难以想象，弟弟还有会向人撒娇的一面。

“还有闷骚，是说这个人看似平常很沉着冷静，实则却是内心想法很多。此类人呢！不轻易展露个人喜怒哀乐和情感变化。但是，在特定的场合或环境中，甚至是对某些人，往往会表现的出人意料。比如二表哥，平常高冷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神，背地里却总是各种诱骗无知姑娘，进行他吃豆腐……哦！也就是占便宜，调戏轻薄人。”顾相思也就看了看东方帆的后脖颈，以及手臂上的伤势，再隐秘的地方，她就不敢逾矩的拉开他衣裳瞧仔细了。

这个人曾经应该受过很大的心灵创伤，这个阴影给他造成极大的伤害，使他很厌恶女子碰他，更不要说女子扒他衣裳这种事了。

东方傲也没和顾相思计较，只是皱眉对她说：“大哥身上也多有烙伤、鞕伤、利刃所伤。有得伤口像他脸上的这些，呈现肉粉色。有的伤口，可能当时没处理好，有点浅褐色，还有……烙伤大概有十二处，应该很难除去疤痕了。”

顾相思听了东方傲这些话后，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道：“他身上的伤，我也没看到，很难说配药就能消除。不过，他脸上的伤，我可以试一下。还有他的嗓子……我尽量医治他，应该会比现在好点，至于能恢复到什么样子？啧！这个不好说，反正，我尽力让他以后少遭点罪吧！”

之前她给东方帆摸过脉了，这人除了外伤，内伤也不少，可见当初……他受过非常残酷的虐待，以至于，他身上的骨骼与肌肉，都有着一定的损伤。

这样的重伤，人还能活下来，真是全靠毅力支撑过来的吧？

“夜无月呢？他能不能医好我哥？”东方傲希望他哥能余生安好喜乐的过下去，不希望他再被这种痛苦折磨了。

“阿月？”顾相思垂眸沉默了片刻，又抬眸望向东方傲，有些为难的说：“阿月或许是有可能帮他除去身上的疤痕，可他的心伤更重，一些陈年旧伤也需要好好静养。所以……我不建议，你们让他去做换皮手术，这太残忍了，他会承受很大的痛苦。”

这是古代，动这样会失血过多的手术，是极为危险的事。

东方傲听到“换皮”二字，便不再说什么了。

东方帆一直是不在乎他这身伤痛的，是因为不想让傲儿难过，他才会跟傲儿走这一趟的。

“不过，我可以用不见血的法子，慢慢帮大表哥除疤，就是……就是时间会长一些，可能要个几年时间。”顾相思的确可以配制可以除疤的药膏，可东方帆身上的伤太多，又是陈年旧伤，医治起来自然会麻烦很多。

东方傲听到顾相思这些话，顿觉是心里有了希望，只要大哥能好，多等几名年也没关系的。

东方帆望着弟弟脸上欣喜的笑容，他真的不忍心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了。

“大哥，爹娘的仇，我一定会给他们报。可大哥……也要好好的，我只有你这一个最至亲的兄长了。”东方傲眼神中包含着太多情绪，可最浓烈的却是哀求，是……不舍。

东方帆这一刻多想答应他弟弟，他会一直陪着他走下去，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儿孙满堂。

可他自己心里有多少无法言说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其他人，谁也无法体会他所承受的痛苦。

顾相思回头看向西陵滟，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东方帆，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西陵滟抬手搭在她肩上，让她放心，至少这时候，东方帆还不会死。

东方帆的确不会这时候去死，他还要看着应绫波一无所有，死无葬身之地呢！

顾相思和西陵滟送走了东方傲他们兄弟二人，东方帆所遭遇的一切，注定他不可能再做个普通人。

至于东方帆的心病能好多少？主要还在东方傲身上。

东方帆如今唯一的亲人，便只有东方傲这个弟弟了。

能把东方帆拉出地狱的人，只能是东方傲这个弟弟。

“明月城的天要变了，既然我们不能尽早离开，以后还是少出门吧。”西陵滟从见到东方傲借东方仙的手，送那样一个男子给东月女皇起，他就一直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

回头，定要让墨云好好查查了。

“嗯，我这几日会给大表哥配药，你多陪孩子玩，他们会越来越喜欢你的。”顾相思见他俊脸一黑，她就忍不住笑了。

西陵滟真想抓住她打一顿屁股，孩子不亲近他，还不是她教的？说他是路痴，不让孩子和他玩，因为他会把自己和孩子都弄丢的。

顾相思也是真怕他把孩子弄丢了，前些日子的四国聚会上，他不就又迷路了，还差点把龙辰弄丢了吗？

幸好龙辰聪明，往有光的地方跑，才跑了回来。

西陵滟不打算和一个小女子斗气，他还是去陪儿子吧！儿子可比媳妇儿可爱多了。

顾相思见他还一生气就扭头走了，抿唇忍俊不禁一笑，转身就去找笔墨纸砚，准备写几张方子，让墨云去城里药铺找找，能搜集齐全这些药草最好，若是不能……那只能找蓝珏帮忙，去忘忧山，找那位纳兰天大祭司求点药草了。

对了，今儿个，她又看到蓝珏做贼似的出门，不会是又去忘忧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