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义学研究院发明了毛线之后,在极端的时间内,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火遍了天下的各个角落。
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至十来岁的孩童,都把绝大多数的空闲时间用来织毛衣毛裤,围脖手套这些事上面了,毫不夸张的说,最近这些年,是一个全民织毛衣的时代。
这景象,有点像后世的七八十年代,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会穿一两件毛衣那样,如今的宋辽,也是如此,而今或许有女子不会刺绣,但绝对不会有女子不会织毛衣。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如今的草原上,人们不再比拼谁的马术更好,谁的箭射的最准,取而代之的,是比拼谁剪羊毛的速度更快。
当剪羊毛能让家人的生活过得更好的时候,草原上的勇士们,非常果断的扔掉了手中的弓箭。
辞别了表哥之后,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一眨眼,今天就已经是年假的最后一天了,王浩心里也清楚,赵老大一走,自己的官位差不多也该蹭蹭蹭的往上涨了。
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变化,但这御人的方式,却一点都没变化,依旧走着前人的老路。
“老爷回来了!”
“老什么老!不都说了嘛,不要叫老爷老爷,哪里老了嘛,像以前那样叫着不是挺好的嘛……”
“浩……哥哥……这不太好吧?让姐姐们听到,又要取笑我了。”
“怎么就不好了,以前怎么没有不好,老爷这个称呼更不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在嘛,再说了,现在其实也不小了嘛……”
“那也不能算老呀。”
“那……什么时候可以叫老爷?”
“起码也得再过个一二十年吧。”
“那么久……”
“十年很快的,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十年,转眼又是十年,十年时间,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转瞬即至,这一个十年,才是真正翻天覆地的十年,这一个十年,也是不断送走故友的十年。
李大帅,杨老将军,俞大哥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走入回忆之中。除了送走一个个老将,还送走了赵德昭,知天命的年纪,与他原本历史上的老爹同岁,轮回似乎在冥冥中被注定一般。
只有老徐似乎越活越精神了,用他那一把顽强的老骨头,竭尽全力的阻挡着王浩再进一步。
外面的世界在变,家里的那方天地也在变,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迈进家门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那一声脆生生的浩哥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欣喜不已的。
“碰……”
“三万。”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坚持一只茶壶只配一只茶杯的男人,最后终究还是成了那个守在麻将桌旁,做着端茶倒水的看客,每当女人投来求助的眼神,还能给一些比较中肯的建议。
“这张不能打,下家刚出了二条,打这张就很危险。”
“那……这张?”
“嗯,我看行。”
“六饼。”
“胡了胡了……嘻嘻。”
“都怪你……!”
“这哪能怪我,你这张小鸡也是要放枪的。”
“谁要小鸡了,你才要小鸡,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了二条,就要小鸡了,边边角角的不打,挑个这么中间打,有你这么出主意的嘛……”
“……姐姐,其实……我没有小鸡……”
“啥?好呀你,又糊弄老娘……不对,你刚才说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
“哈哈哈……”